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严辞镜狡辩道:“内侍监不在外朝,凭我外臣的身份,如何能接触到内侍监?”瞥见语方知抱胸看他,他赶紧找补,“恰好碰见了内侍监的人,不算白去一趟。”

语方知的脸又冷又硬,堪比屋檐上垂下的冰凌,嘴也像是被冻住了,话都不愿意跟严辞镜多说。

严辞镜可算是有点不安了,不知道怎么办才好,抓着膝盖处的袍子,灵机一动,垂着头道:“宫后苑铺的鹅卵石,跪化了雪,膝处就硌着小石,后来出去,还是瑞王的人扶着,才好走。”

听见语方知轻叹息,严辞镜继续,“膝盖疼,衣袍也湿了,风一吹就是刺骨的冷,要是……”

语方知问:“什么?”

严辞镜声音越说越轻:“要是你在——”

语方知没吭声,起身蹲在严辞镜身前替他穿袜。

严辞镜着的衣衫很轻薄,覆在膝上透出青紫的伤痕,语方知静静瞧着,瞳色幽暗,叫人辨不出是杀气还是生气。

“早就不疼了。”严辞镜牵着语方知的手,交叠覆于膝上。

疼过了自然不疼。语方知掌心下就是膝盖处的瘦骨,硌手得很。

膝处隐隐透出药油的辛辣味,那股子心疼劲也没消,语方知紧紧地握着严辞镜的手,“自打你见了我,身上就没有一出好肉,墉山之后,我以为有我庇护,你再也不会受伤,结果……你说可笑么?”

“寻常人也会磕了碰了!养几天就好,不必小题大做。”

严辞镜把语方知拉起来,反被语方知推倒在床上。

语方知撑在严辞镜头两侧,一副胁迫之势,“你伤了痛了从不与我说!昨夜我无意间碰到,听你倒吸气我才知道严重,瞒我?做了一回知己,怎么连兄弟都不如了?”

严辞镜叫他眼中的那抹痛色摄住心魂,狡辩偃旗息鼓,心中不安,更是不忍,他诺诺地,“也不是什么大事,我不想让你担心……”

语方知掐他脸蛋,冷笑,“以为你允我疼你爱你,今后不说甜甜蜜蜜,也该是举案齐眉,现如今你又受了伤,还欺瞒我,你当我是什么了?”

他心疼极了,又追问一句:“你心里究竟有没有我?”

严辞镜握住他的手,紧紧地握着。

昨日膝处的刺痛感今日没有,原来是藏起来了,就藏在胸口,就发作在此刻。

他又伸手抚了抚语方知的后心,轻声道:“以后我再也不瞒你,事事都与你说,好不好?”

受伤的是他,怎么最后还要他哄?语方知虎口卡着他的下巴,低头亲吻他,一次比一次深入,像是要一次尝够唇齿相依的滋味。

严辞镜被咬得舌尖发痛,他挣开语方知的手,小口小口地喘息,湿漉漉的眸子像是求饶,抓着语方知手腕又像是祈怜。

语方知心软嘴硬,凶恶地威胁:“下次我也叫你尝一尝锥心之痛才好。”

严辞镜捧着他的脸,很快回答:“不会,你武功深不可测,全晔城都少有敌手,你不会受伤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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