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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有啊。”
蔺衡垂首应答,笑意在翻阅到某本奏折时方有所收敛。
“西川在朝贡后会老实一段时间,他们河套之役的战损至少要三五个月的恢复期,正好能缓一缓淮北那边的动作。”
“将十六州作为跳板对淮北内部进行查探的计划,孤准备,让怀尘去。”
重点在最后一句上。
“凭什么?”廉溪琢立刻精神昂扬,撇见自家大侄儿玩味的目光又继续萎塌回太师椅里。
“离年关都没几天了,他不在将军府,那么多费用开支我找谁报销啊。”
“报销?”蔺衡疑惑。“你从孤这里搜刮走的金玉珠宝不计其数,堂堂大学士还要救济,寒碜人呢?”
小舅舅撇嘴,扣着茶碗盖子不说话了。
蔺衡便把奏折本子递给他。
“孤知道,怀尘每年不是坐镇边关,就是在营帐劳军,府里冷冷清清的都没个年味。”
“但朝堂里的局势你又不是不清楚,否则孤能怎么办?留那个姓凌的忠君效国?”
廉大学士往纸页上一睨,瞧见落款署名后不由微讶。“这是.............”
“对,是怀尘主动请旨的。”
蔺衡指尖在案几上轻敲。
“你是文官众首,有代理孤批复奏折之权。现在我再给你多加一项,倘若你真不愿他以身涉险的话———允准驳回。”
廉溪琢有一瞬迟疑。
放眼南憧上下,能领兵打仗的帅才的确不乏。可能调遣十六州全部守卫州牧,确保部下士兵无一人不忠的人选。
非纪怀尘莫属。
“他在军中的威望太高了,临阵换将恐怕适得其反。”廉溪琢喃喃,似是在劝服自己。“此事非同一般,我得跟他一块儿去。”
“不行。”
蔺衡几乎没停顿的拒绝。
“为什么不行?!我不会在正经事上捣乱的。”
小舅舅拎得清轻重,这点蔺衡不存任何疑虑。“你是个文臣,战后分析攻守策略没问题,可万一被淮北发现了要分军行动呢?成则罢,若不成,孤绝不能同时失去两条臂膀。”
“淮北如今就是个龙潭虎穴,你忍心让我看着他涉身险境,而自个儿在府里宴饮取乐、毫不作为?”
廉溪琢咬紧后槽牙,不由分说抓过笔就在纪怀尘的名姓后落下批复。
“我必须去,给我一万兵力做援军,或者,换个小舅舅,你看着办!”
蔺衡盯了奏折本子一小会儿,倏然露出抹得逞的狭笑。
廉大学士面露狐疑,随即反应过来,忙道:“哎不对!怎么有两张?!”
“那孤不管,反正字是你亲手签的。白纸黑字,不容悔改。”
廉溪琢差点炸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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