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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泽一直想弄哭应龙,可应龙当真哭的时候又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了。
应龙看起来难过极了。
把自己抱得那么紧,好像怕害怕自己离开一样。
他怎么能让应龙哭呢?他怎么舍得让应龙哭呢?他恨不得把应龙捧在心尖,含在嘴里。他恨不得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他,爱把应龙融化。
应龙求死,他就杀死他。应龙向生,他就救回他。
应龙眼中只有那轮高高的皓月,只可见那个不染俗世的神祇,他就甘愿在应龙面前当个刻薄讨厌的坏人。
他是个疯子,唯一能捧出的只有自己从未被应龙注意到的、卑微畸形的、支离破碎的爱。
“应龙……你别哭了……你别哭了,你哭了我怎么办啊?你哭了我怎么办啊?”
“应龙,你不要哭了好不好?”
“应龙,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,你不要哭了好不好?”
“我不在乎你有多讨厌我了,我不在乎你看的是不是我了,是我小心眼,我把白泽绑来见你,你不要哭了好不好?”
“我把天上的月亮摘给你,我把天上的太阳摘给你。整片天高云阔的天空都给你,你不要哭了好不好?”
“我把我的心剖给你,你踩在地上我也开心,你不要哭了好不好?”
应龙却一直在摇头,唤他:“青泽、青泽。”
青泽一下一下吻着他的睫毛:“我在呢,我在。”
*
殷洛面朝石壁躺着。
他在一间陌生的石窟内醒来,石壁光滑,壁内嵌着玉石,映出冷且莹润的光。
桌椅都是石头做的,床也是石头做的。
他浑身砂砾灰尘都被擦洗掉,磨破的衣服也换了下来、余下一件干干净净的白色中衫,受伤严重的地方、十只手指的指节都分别细细的绷带缠好了。
绷带包裹得很细致,俨然费了很多心思。
旱魃手里捧着一个瓷碗,浑身骨骼咔哒作响地走到床边,坐在床头,扶起他的身体,让他靠在自己身上,把碗端到他嘴边,一勺一勺喂他喝。
殷洛喝得很慢,因为之前被旱魃掐住脖子伤了喉咙而难以顺利将药咽下。
但是拼尽全力地喝完了。
要好好喝药,喝了药才能尽快恢复。
他受过那么多伤还能活到现在,就是因为无论多苦的药都能喝得一滴不剩。
旱魃每天一有空就抱着他喂各种不知从哪里找来的药,什么颜色的都有,他也全喝得一滴不剩。
不肯杀了他,又不肯放了他。
他手砸门、发出声音,被捂住嘴拖回床上。
背对着旱魃沉默地躺了几天,到了今天旱魃才给了他一张地图。
蓝色的点是石窟的位置,黑色的点是地牢的位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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