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缎衫男子原本就言辞恶毒,衬着幽深的密室回音,显出一种让人齿冷的鬼祟。
他想象了诸多折磨青泽的酷刑,觉得胸中闷气纾解许多,阴恻恻笑了一会儿,端起另一个茶杯喝了一口,啪地拍在长几上,站起身来,睨一眼旱魃,道:“走!”
关押青泽的牢房位置幽深,须得通过迷宫似的、狭长的地道。
地道墙壁上的玉石被雕刻成火焰形状,冰冰凉凉、长长久久地燃烧着。
墙壁下时不时散落着不同部位的骨头,原本应当生长在不同的生灵身体里,也冰冰凉凉的。
缎衫男子身后跟着旱魃,似乎全然不受两旁尸骨所扰,慢悠悠向深处走去,似闲庭信步。
出乎意料的,地道的尽头却不是在地下的了。
缎衫男子按下石钮,只听咔哒一声,他足下所站立的、四四方方、原本与之前暗道别无二致的地面竟然骤然升起,直直向头顶升去。
若抬头细看,才可发现顶部竟然有一个难以发现的、黑洞似的暗道。
这一行路蜿蜒复杂、岔道颇多,属实难记,纵使万幸到达了这里,若是不知晓这机窍的人,根本不知道还有这一条路,仍是往深处走去,无论走哪一条都会触发机关,被困在里面。
二人到达上面的楼层,仍是往前走,此时的暗道却俨然已经很正常,不可见四散的骸骨,墙壁高处凿着一扇扇小窗、几根铁栏挂在上面,阳光从窗户照耀进来,空气中依稀可见细小的微尘。
待走到暗道尽头,缎衫男子看着那道黑漆漆的铁门,摇摇折扇,啧啧两声。
“青泽呐,青泽呐。”他说,“你终究是落到了我的手上。”
*
他说罢很是自鸣得意了一会儿,一扬折扇,示意旱魃打开铁门。
一身青衫的上古神兽靠在角落,闭着双眼。
缎衫男子走了进去,看了一会儿,狠狠一脚踹了下去。
他踹的正是青泽受伤的地方,上古神兽煞时睁开了眼睛。
缎衫男子见他醒了,一撇嘴角,哐哐哐又是几脚,踹得青泽虾也似的捂住了腹部才觉得解气,桀桀笑着:“青泽!你不是上古神兽吗?你不是很厉害吗?你不是很得意吗?你以为你很了不起?啊?!你以为你很了不起?!你以为你能一直高高在上?!你伤口痛吗?难受吗?我比你更痛啊!我被你打得筋脉尽断、差点像条肮脏的虫豸一样死在暴雨里啊!青泽!你死吧!你去死吧!”
他一边怒吼一边狠狠踢着青泽的伤口,不一会儿足尖下就汇聚起了一滩小小的血泊。
青泽听他疯狂宣泄了一会儿情绪,连眼神都懒得给他。
这点小伤,有什么可痛的。
他是锱铢必较的上古神兽,等他从这里出去,这些人一个人也不会好过。
缎衫男子见了他的表情,似乎更是暴怒,蹲下身,一把揪起青泽的头发,拧起他的上半身,按着他的头就往墙上撞。
撞了许多下。
墙壁被撞得凹下去一个碎裂的洞,从缝隙蔓延出去的全是红色。
直到缎衫男子自己都觉得手臂发酸了才放下手,看着鲜血从上古神兽被磕破的额角流淌下来,咬牙切齿从身后摸出一根长长的毒针。
胸口。掌心。最后是腹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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