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必真又匆匆折返,到皇帝跟前,躬身回禀道:“陛下,忍冬姑娘来了,这弱质纤纤的,再淋下去……”必真知道规矩,不能请忍冬进殿,斟酌再三后,道:“要不奴才去给她……”
“不必了。”没待太监把话说完,容均一脚迈进雨里。
必真‘啊呀’一声,追在后头:“陛下,陛下使不得。”
容均走到红衣跟前,伸手拦住了必真,必真只得立在不远处干着急,一边使眼色让荣发去取了伞具来,万不能伤着陛下的龙体。
容均看她把刀横在脖子上,又气又急,上前去一把抽掉她手里的刀:“你这是做什么!”又舍不得真恼她。
他穿着玄色大氅,赶紧脱了将她一把包住:“别闹了。”
冬雨阴寒,红衣冻得浑身发抖,唇色发白,她仰起小脸,面上硬挤出一丝微笑:“你要了我吧,嗯?”看起来格外楚楚可怜。
容均的手一颤。
红衣抓住他的大掌:“你要了我吧,行吗?”
“我都来求你了,这对你来说,不是什么难办的事吧?陛下!”
“陛下你为什么不说话?”红衣紧盯着他,“是自荐枕席的女子太多了,您忙不过来?”她的嘴角漾起一股嘲弄:“也是,宫里的娘娘那么多。”
“难怪您之前百般推诿,还说配不上我,其实都是欲擒故纵的把戏吧。还是你怕,怕我知道了真相会杀了你报仇。但是那怎么可能呢?我一个弱女子怎么杀得了你?你也太高估我了。亦或者,太低估了你自己。”
容均任由她讽刺,也不言语。
“你为什么不说话?不觉得对不起我吗?你夜里睡觉床头没有冤魂来索命吗?”红衣气到伤心处,双目通红:“对了,我干嘛要和没有良心的人谈良心。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贵族,根本不懂得真心的可贵。”
“所以将我玩弄于股掌之中。眼见我为你沉溺,还与我纠缠不清。”
“红衣,红衣。”容均双手抱住她的脸颊,正视自己:“要我说多少次,我不是有心要骗你。”
“你第一次跟我陈冤的时候,我就要带你回去,你知道的。之后我派了几波人去仙罗找你,姓高的却交给我一坛子骨灰,说那是你。直到善和行宫再次遇见你,我才确定你还活着——红衣,算我求你了,别再折磨自己了。我知道你苦,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偿还。你要我的命吗?”他深深的望进她的眼睛,“你非要了我的命不可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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