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范谨笑道:“这是自然,我还怕被书肆老贾戳脊梁骨呢。”
这话把孔氏逗笑了,母子俩在油灯下说了好些体己话。
翌日一早范谨就出门前往贡院,现在还未殿试,不少中榜的人都还在等着殿试夺头三甲。
范谨打听到许多外来士子都在朋来客栈落脚,遂过去打探了一回。
也合该他运气好,客栈有人落第心情不好成日里喝得醉醺醺的,他稍加询问,跑堂小二便告诉他那个醉鬼叫张俊,因为会试失利,天天醉酒,嘴里叫嚷着白丁都能中榜,他为何就不能。
跑堂小二见惯不怪,说道:“像张举子这样的人,我们可见多了,心里头郁闷也属常理,不过酒醒后还得面对现实,落第就是落第。”
范谨也道:“小哥儿说得有理。”
他时不时看那张俊两眼,又问:“客栈里头落第的举子多吗?”
店小二乐了,“这话问得,黄榜上总共才只有两百多人中榜,千军万马过独木桥,咱们这个客栈能有数人中榜就已然不错了。”
范谨轻轻的“哦”了一声,把张俊的样貌记下了。
之后他又陆续走了好几家客栈,正如店小二所言,千军万马过独木桥,哪有这么容易中榜,落第的占多数。
他问了好些个跟他一样落第的举子,有的心中不平,有的似乎早有预料,但都没有人会怀疑会试有猫腻。
范谨心中不由得犯起愁来,他不能出头,又要煽动落第的举子声讨,就只能去找因为落第而怨念颇深的人了,想来想去也唯有那个张俊合适,便在下午又去了一趟朋来客栈。
下午张俊的酒醒了不少,见范谨找他,很是不耐。
范谨故意同他倾诉落第苦闷,明明胸有成竹,却不想紧要关头落第了,一下子跟张俊寻到了共同话题。
张俊是个爽快人,请他吃酒,范谨也未推拒,二人讨了一壶对酌。
双方相互自我介绍,听到范谨因为丁忧耽误了好些年,张俊不由得惋惜。
他比范谨大三岁,是一个自视甚高的人,说他不服落第并不是不服自己技不如人,而是同乡黄景温跟白丁差不多的草包竟然也能登科,他不服气。
平日他就跟黄景温不对付,那小子的宗亲曾做过某地刺史,内里有门路,这般平庸无能之辈都能登科,肯定使了见不得人的手段。
张俊不服气。
范谨听后沉吟半晌才问:“那黄景温当真平庸无能?”
张俊拍大腿,“我唬你作甚,你叫他背《论语》都不一定背得全!”
范谨摸下巴陷入了沉思,试探问:“张兄可有听说过彭顺安这人?”
张俊摇头,“未曾听闻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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