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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> 傅挽将这事摆在台面上说出来, 旁的不怕,唯一怕的,便是谢宁池的怒火。
若按她原先的设想, 此事自然是不能这么快抖露出来, 怎么也要等到她查到了蛛丝马迹之后,用来打乱某些人的阵脚,以便发现更多的东西。
但方才那一瞬, 若是她不出来接口, 怕是宁国公那只老狐狸,直接就能把罪名给她四哥扣得死死的, 顺便将她拉下马,再给衣兄抹个黑。
这一箭三雕的事情, 换成她,也是愿意多做上那么几件的。
傅挽心神转得飞快, 却又禁不住走了神去想旁的——她走的这个方位不对,背后的冷风呼啦啦地吹着, 几次三番将她额际的碎发吹到她口鼻中不说,还放她背后隐隐发寒,昨日未曾痊愈的风寒, 眼看就有继续加重的趋势。
现下想来, 她避着镐城, 还真是颇有道理。
这处的风水,好似从根子上就与她不对付。
正五品的县子,虽无封地食邑, 在杨州城,那也是能与刺史大人平起平坐的位分了,抖的威风能从杨州城的城门口卷到城外最远的庄子上去。但在镐城,便是隐隐有衣兄这个王爷给她撑腰,也只能到处行礼,受人制掣。
究根结底,不过是因着她傅挽一介商贾,上不了多久的台面。
即便有辰王的一时相护,也似那水中月,镜中花,须臾便散尽了。
有这想法,没甚奇怪之处,但偏偏,她傅六爷不是个会按着旁人想法活的人。
傅挽握着扇,忽而勾唇扬眉一笑,沉静时就疏朗大气的眉眼,因着她这一笑,更如清风霁月,百花放春,勾得好些视线都驻足在此,挪移不开。
“未见着兄长,便是傅某想给兄长说句公道话,也没个站得住脚的理由。”傅挽这是不再绕圈子,竟连“公道话”都直接说上了,气得座上的姚国公手都发抖,她也未停嘴,“还请姚国公网开一面,让傅某与兄长见上一面。”
语罢,一礼揖到底,竟是不起身了。
她不想擅自告诉衣兄给他添麻烦是一回事,这些人欺负她没背景,死命上赶着拉扯她,还想拖她的人下水,那又是另一回事。
比仗势欺人,比脸皮厚薄,她傅六爷什么时候输过了。
姚国公早年当世子时,因着他是姚国公府唯一的继承人,头上的各路长辈都护得如珠似宝,丝毫不管他在外如何荒唐残暴,几乎将镐城的世家得罪了六成。
若不是姚国公府上不缺女儿,且嫁出去当宗妇的那几个都撑得住场面,怕姚国公府早就一头磕死在了这些鸡毛蒜皮的琐碎愁怨之中。
但即便如此,姚国公府如今的脸面,除了现任姚国公夫人勉强撑起的那一点,其余也并不多好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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