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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她自私,不善良,没有同理心,但她只盼着哥哥的腿能少点苦。
脊背那么笔挺的男人,怎么能因为残疾弯腰。
等舍友不放心来推她,沈禾柠才回神看向窗外,已经很晚了,对面楼里都没剩几盏灯,宿舍楼也早就锁上大门。
沈禾柠上床之后,发现她这边的窗帘没有拉严。
宿舍四个床位,她的在靠窗右侧,窗子之外还有个小阳台,都是透明玻璃,能一直看到外面。
她半跪的姿势爬到床尾,手指拽住窗帘,刚要把那条手掌宽的缝隙合起来,快点钻进被窝里把薄时予今天说过的所有话都复习至少三遍。
然而下一刻她动作凝固,停了几秒,猛地身体向前倾,手撑住床边栏杆,定定看向楼下。
从她的角度望过去,其实能看见的楼下范围很小,但就是这么小的空间里,男人穿着黑色大衣的身影沉默立在那,背靠着墙,没有轮椅,没有拿拐杖,手指在浓夜里苍白到晃眼。
他指间有支燃着的烟,没往唇边放,就这么任由烧着,火光通红,在风和昏暗中像哭红的瞳仁。
他大概隔几秒就会抬一次头,不知道看了多少次,这一次终于和她隐隐相撞。
沈禾柠不确定他能不能看见她,心跳声蔓延放大,她捂着额头缓了缓,还是压抑不住把手机翻过来。
上面他最后一条发来的微信,只有短短两行。
“宝宝,睡前有空的话,到阳台窗边站一分钟。”
“如果一分钟太长,几秒也好,让我看看你。”
沈禾柠攥住床单,把窗帘一把拉紧,蒙进被子里,隔了一会儿,还是长发凌乱地钻出来,牙齿咬着,爬下床挤进阳台,用后背把门关上。
她居高临下站在窗边,冷漠脸绝不松动,心里潮涌着注视楼下的男人。
薄时予无法站直,也不能朝她走近,就这样借着一道墙壁,维持站立的姿势抬头看她,淡色薄唇边慢慢弯起弧线。
沈禾柠在重逢后就没有见他真正笑过,那些浮皮潦草的勾唇或冷或嘲,从来不达眼底,但现在他这样朝着她,笑得让她鼻子泛酸。
她把电话打过去,撑着波澜不惊:“薄老师,你在舞蹈学院也是有流量的,论坛里到处是你帖子,你大半夜站在女生宿舍楼下,对你对我都什么影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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