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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禾柠吸了口气,当场给薄时予发微信,顺便先把专属于他的“小禾苗”三个字给改了,换成特别耀武扬威的新昵称,“你谁啊”。
你谁啊:“没一件喜欢的,这么多年过去,我的爱好早就改了,放着占地方,我明天一早就捐给学校食堂。”
沈禾柠把手机调成静音一扣,怕自己听到他回复的声音会忍不住。
她轻轻抽了下鼻尖,闭着眼倾身,跟他送来的冰箱拥抱。
她脸在门板上贴了贴,才回过头看向三脸震惊的舍友,没正面回答她们的八卦,专注问其中一个:“老婆,你那位骨科权威的舅舅,还没回国吗。”
舍友忙说:“我正想告诉你,终于回来了,今天刚到,听说是他们研究组弄了两三年的大课题终于有了临床试验对象,你想问的事我简单跟他提了提,他说还是直接面谈比较好,这会儿他应该不忙,要不我帮你们开个视频?”
沈禾柠赶紧揉了揉脸,正襟危坐到舍友的手机前面。
舍友舅舅人已中年,儒雅沉稳,沈禾柠一看就知道是行业大牛,她把记忆里所有关于薄时予伤腿的情况都如实描述出来,紧握着椅子边缘问:“他腿已经伤了两年,是什么样的车祸这么严重,伤情一直不能稳定,总是发作,他今天还说……”
沈禾柠吸气,忍了忍情绪:“说他面临截肢。”
舅舅点头:“有没有更详细的,具体车祸和治疗过程你不清楚?”
沈禾柠摇头。
以前她问过好多次,薄时予都三言两语带过,她猜这种痛苦经历,哥哥是不愿意提起,也就不问了。
今天他对她剖白了那么多,恨不能把自己拆解开给她看,可也没提过关于腿伤的任何信息,她本来就不能去问他,好像多关心似的,而且看他的样子,就算问了也不会多说。
结果他还是没有对她彻底交心。
沈禾柠垂眼,心里闷闷扭着,听到舅舅说:“目前看,倒是跟我们组临床试验对象的伤情挺像的,不过那位更严重,你说的是两年,他是四年还多。”
“通常来说,这样反复恶化的创伤,一般不是单纯车祸,很可能是车祸同时被深度污染了创口,导致感染一直不能清除,如果控制不好,继续发展下去当然是截肢,不然就会有其他更坏的结果。”
沈禾柠愣住:“污染……”
舅舅解释:“拿我们临床试验对象举例,就是车祸的同时落水,河水太脏,又长时间浸泡没能及时离开污染源,所以导致了恶果。”
沈禾柠还想继续追问,舅舅歉意道:“不好意思,关于病人隐私我不能说更多了,不过我们的临床试验就快开始,如果他能忍住那种长时间过激的疼痛,全程支撑下来,你关心的人也许就有希望了,到时候治疗过程成熟,就不用像他一样受那么多苦。”
视频结束,沈禾柠坐了好一会儿没动,闭上眼默默拜遍菩萨,希望临床试验尽快完成,那位试验对象无论多疼也忍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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