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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来窦庚没有带她回府的缘由就是这个,窦庚生冷不忌无法无天,但他也知道自己这一切都是他父亲给的。温美娘是罪臣之女,是个不能被搬上台面来说的事,窦庚若纳了温美娘,就给了某些人机会攻讦窦太尉,是以窦庚只将人养在外头。

对苏姨娘的问询也到了尾声,观其神色,她虽对窦庚没什么真感情,却并不希望窦庚死。

几人出了院门,沈鱼问,“贾姨娘和赵姨娘,先问哪一个?”

江砚白看她,“小鱼儿以为呢?”

沈鱼翻开册子看了看,“贾姨娘吧。”

“为何?”小杨不解。

江砚白答,“因为贾姨娘的父亲是个大夫。”

沈鱼撇撇嘴,“你都决定好了还问我。”

江砚白浅笑。

沈鱼想象中的贾姨娘应该是个柔弱女子,不料却想错了。贾姨娘穿了身窄袖胡服,做男儿打扮,在院中锻炼身体。

乍一看,沈鱼还以为是端敬回来了。过了年后,端敬已经返回了西北,两人时常有书信往来。

几人进房门,沈鱼步入便闻到了一股幽香,淡淡的,能使人静心戒躁。

贾姨娘让婢女奉上茶,贾姨娘对窦庚的死,完全不在乎,且喜悦之情溢于言表。

沈鱼半眯着眼,心道,这窦庚的妾室,都不怎么正常啊。

江砚白问起窦庚外室之时,贾姨娘哈哈笑道,“江少卿,爷的外室可多的是,我可认不过来。”

与宁氏是一样的说法,贾姨娘看见沈鱼,也表示诧异,大理寺竟然有这么年轻的女役。

然后还抽空咨询起了沈鱼,这女役是怎么考上的。

“我若知道大理寺收年轻女役,定是要试上一试的。”

沈鱼求助似的看向江砚白,她这个假女役能知道就怪了。

江砚白嘴角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,难得见她窘迫,然后开口解围,“贾姨娘父亲是大夫,想必你颇通医药之道。”

贾姨娘似是遗憾地低下头,“自小就学的,算不上精通,治些小病是没问题的。”

她又轻笑一声,看了眼沈鱼,“不瞒你们说,我从前的志向是当个走方游医,治病救人。可现在——囿于后宅之中。”

沈鱼能感受到,贾姨娘看向她的目光之中,有些浓浓的羡艳。

“那贾姨娘对毒物又了解多少?”

贾姨娘挑了下眉,“江少卿莫不是怀疑我毒死了爷?”

江砚白正色道,“例行公事。府中有嫌疑的都要排查。”

贾姨娘漫不经心地摆弄着手指甲,指甲上是鲜红的蔻丹,“不是我下的毒,我若想下毒早在我进府那日就送他去见阎王了。”

她这话倒是直接,是真是假就不得而知了。

她又道,“我若下毒,也不会选择□□,见效不快还容易被察觉。也不知是怎样的美人,迷得爷连□□也未分辨出。”她只知道窦庚是为了个美人去的沈记,还不知窦庚是被两种毒药杀死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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