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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丝不对闪过心头,转瞬即逝,柳静眠没有抓住,她想了想,鱼姒说的也有道理,总之严询甚至还没有上任,不论是抽丝剥茧,还是拔出萝卜带出泥,现在百般预测,都为时过早。

思绪转了一圈,她这才接着鱼姒开的话头:“我们是还住在驿馆,怎么,晏夫人要资助不成?”

说罢,她打量了暖阁一圈,煞有其事地说:“晏夫人如今锦衣玉食,养尊处优,拿个一千两……也就算个意思吧?”

鱼姒立时瞪她:“休想!玩笑也休想!你们还是安生住衙门吧,省得被人送人情有嘴说不清!”

家里已经被她败成了这样,现在她要勤勤恳恳守好家里的每一个铜板!!

柳静眠觉得稀奇。鱼姒家里算小有家产,从小不说溺爱,也是富养大的。晏家也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底蕴足,晏老夫人又善于打理,三个儿子不偏不倚都给一样的份儿,都过得有滋有味儿。看这暖阁做工处处精致,暖而不闷,就知道花了不少银钱,更不用提那边多宝阁上的琳琅摆件、这边缎子缝的枕头了。

这日子不说阔绰,也算舒坦,究竟是什么让鱼姒跟炸了毛的貔貅似的,连口头玩笑也这么大反应?

不过不得不说,貔貅炸毛还挺有意思,柳静眠笑眯眯逗:“是嘛?那除了五百两,你还欠我三十二两打赌钱,记不记得啊?”

“哪儿就有三十二两?!你胡说吧!!”

“你输给我一支如意芙蓉花丝簪子,结果耍赖没给,那簪子就十两了呀——”

“你怎么不说你玩连珠耍赖还输得赊账的事?!”

直到用完晚膳,两人也没掰扯清究竟谁欠谁,鱼姒气鼓鼓的,送也不好好送,门一关,连个道别也没有。

比起之前送情郎送了半天,这可真显得凄凉。

更何况,她们的交情往来可比鱼姒的婚姻长久多了,柳静眠不禁忧伤怅叹:“重色轻友啊——”

衣袖忽然被轻拽了一下,柳静眠面色一转,复优雅端庄起来,与严询落了前后脚一起离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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夫君不在家,床也大了起来,鱼姒怎么睡都不舒服,而且被窝也总是进风,即使有炭也是寒刺刺的,脚丫子冰冰凉。

半夜三更,她瞪着眼睛,由衷怀疑去年夫君离开的五日她是怎么挺过去的。

想着想着,又想到从前夫君离开最长的时日恐怕不止五日,她可怜巴巴翻了个身,将汤婆子捞到脚底下,更钦佩从前的自己。

好想趴在夫君暖乎乎的身上睡啊——

翌日,鱼姒顶着两个青眼圈儿,无精打采地拨着算珠。

“少夫人,钱夫人来了,已经在前厅了。”

钱夫人?鱼姒依稀记起昨日王叔好像是说了钱家的拜帖,现在他们才回来,钱夫人就登门了,看起来关系是很亲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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