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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位文魁举人指的便是陆仲晗的父亲。

一门四进士一举人的陆府本该在荣耀至极,无奈陆仲晗之祖父去逝时,陆仲晗的大伯父才刚刚中了进士,二伯父还未中举……中了举人的陆仲晗之父也因病一拖多年,连考两次未能再次高中,最后郁郁而终……

权利荣耀没有得到很好的传承,于是,陆府在富者众、诗书传家者众的徽州府,就显得不那么拨尖了。

陆家四牌坊五匾额,即是炫耀又不是炫耀,国朝风气如此,每每家有子弟得了功名,便要挂匾额建牌坊夸示于世人。徽州府此风气尤甚。胡府所在那条街上,一连七座牌坊呢。

最最荣耀的那一座便是太子太保、少保、兵部尚书牌坊。

陆府下人显然没料到新进进士又得了七品正堂的大老爷会突然回来,看到他怔忡了片刻功夫,其中一人飞一般跑去报信儿。余下几人赶忙上前来嘘寒问暖,殷勤至极。

陆仲晗轻轻一笑,并不多言,径直带人进府而去。

国朝有俗语:莫欺少年穷。人的一生际遇难测,少时穷,老时未必。同理与功名、官场,哪怕是小小的少年秀才,也会得到人们的格外礼遇……今日秀才,怎知他日不能一朝飞黄腾达,位极人臣?

于是做为陆家最年轻的进士,陆府上下自然不敢怠慢。

今儿也巧,那位胡老太太正在陆府做客,不过是叙些儿女亲事,家长里短,闲来打发时光,突听陆府下人来报,两人都怔了一下。

已年愈花甲,精神依然矍铄的陆老太太就沉了脸儿问,“都有哪些人跟了来?”

“五少爷独自一个,带有三夫人跟前的周妈妈。”

陆老太太就摆了手,眼沉了沉,转向胡老太太诉苦道,“早先你劝我不气,我如何能不气?这晗伢子如今主意大得很,我叫人去伺候他,他还不领情,把人给打了,就地撵了出去!”

若是旁人,陆老太太自不肯说这事儿,她与胡老太太本是有亲,徽州府城中的诗书礼赞之家,胡陆二府也算是翘楚,相交本就相厚些。

胡老太太就笑,“早先你气,抓不着人,现今人送到手边儿了,待会你好生训他一场便了。晗伢子一向尊长知礼,当中有什么内情也未为可知。值不当因下人嚼舌与自己的亲孙子置气!”

陆老太太神色一敛,哼道,“有什么内情,必是那苏氏从中挑拨!”

胡老太太站起身子,两府相交虽好,旁人的家事,她亦不好多说,只安抚她道,“苏家小姐即能打下那片家业,想来也不是糊涂不知礼的,你且细细问问内情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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