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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池连忙解释:“……我这不是顺着你么,那孩子还是姓谢,名字我已经拟了一些,待明日回来后,呈给公主一看,还请公主指点一二。”
“哦,原来是要孩子,不要我,去母留子是吧。那媒婆送来的画像你相中哪一个了?我……我这就给她腾位置……”李无眠哭得更大声了,一屋子婢女嬷嬷惊讶不已,怎么向来稳重懂事、知书达理的李无眠,一面对谢池,就变得无理取闹撒泼打滚。
谢池也不恼,温言细语地哄着李无眠,直到时辰实在耽搁不了了,才颇不情愿地往宫中去。
“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在为难将军?”李无眠擦干眼泪,就着燕字的手喝了两盏温水,哭了半晌,嗓子都哑了。
众人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最后还是燕字先答道:“是有那么一点点,不过宋先生都说了,您快生了,脾气难免烦躁些,且将军也不是不能担待之人。”
“依老奴看,公主可是将军心尖尖上的人,将军可从未对过其他人这般有耐心,就方才那一会儿说的话,比平日里七八日说得都多。”秦嬷嬷脸上带着笑,身为过来人,哪里不明白夫妻间的乐趣,不就是你哄哄我,我哄哄你么。
“秦嬷嬷说得对,婢子与成霜在西南六年,将军就是笑脸也难见,可在公主面前好似换了一人,生动许多。”落雪也补充道。
李无眠心中好受不少,她明白谢池所言是什么,可就是忍不住往歪里扭曲,挑刺找茬,不知是在试探他对她包容的底线,还是在验证他到底是不是真的……真的爱她。
谢池虽从未开口说过,可行为举止除了爱,再找不到其他理由,她不信他是演出来的,眼神骗不了人,可她不愿直截了当地去问他,什么时候就与他较上劲儿了呢?想来心烦,不如不想。
用过晚膳,李无眠连同隔壁将军府的一众仆役都发了赏钱,吉祥话听了一箩筐,心情大好,又吃了两盏樱桃糕,才上榻准备睡觉,窗外噼里啪啦的爆竹声不断,她也不觉得吵,嘴角带笑,只盼腹中孩儿平安落地。
睡得正香,她只觉得下身潮湿,迷迷糊糊的还有些不好意思,以为自己没憋住小解,可没想到那水流丝毫不受控制,李无眠慌张了,想起宋先生曾讲过的破水一水,她强忍住惊恐,叫道:“燕字,快去叫稳婆,我……我可能要生了。”
金碧辉煌的大殿前,光滑如镜的地砖上铺着朱红色的地衣,年轻的少女们似是不怕冷,赤脚踩在上面,舞姿摇曳,勾人心魄。
站在最前头的舞姬皆忍不住去瞧那一身墨紫衣袍、头戴莲花玉冠的男子,骠骑大将军果真如传言所言,面如冠玉,目如星辰,称得上是翩翩浊世佳公子,丝毫没有习武之人的粗鲁之感。
谢池端坐在榻上,偶尔举杯向皇帝敬酒,皇后所生的晋王李琢,和先英贵妃所生的昌王李珀,在东宫之位的竞争上已达到白热化,越来越多的朝臣开始站队,立储的奏折隔三差五就要摆到皇帝案头,可皇帝却迟迟不表态。
“行舟在洛川驻军军饷一案上的表现,可谓精彩,胆识过人,智勇双全,阿爹让我多向你讨教学习。”晋王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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