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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如今父母具丧,我在这世上最亲的人就是你和阿竹了,我怎能不牵挂。绵娘子,我这腿在江南治理水患时,留下了病根,此刻已然麻木,针刺一般剧痛,你可否打开门,让我到椅子上……坐一下。”李坤痛苦呻吟起来,用拳头捶打着右腿。
堂屋的门吱扭一声开了,四目相对,皆是泪眼婆娑。曹绵娘扶着李坤站起身来,一瘸一拐的进了屋。
边野抬手帮阿竹擦掉眼泪,轻声安慰:“别哭了,亲人相见,这是好事啊。”
阿竹吸了吸鼻子,无声地点点头。边野到江南小馆搬来一个小板凳,让她坐在门口慢慢等。
堂屋内,绵娘子扶着李坤坐在椅子上,给他倒了一杯水,抬起袖子抹抹脸上的泪痕,哽咽道:“你先坐着,我去请大夫。”
李坤赶忙说道:“不必了,乡野郎中不知道我的旧症,也不知我以前用什么药,开不好方子只怕耽误病情。我有一个随身的老大夫,只是眼下没跟我来赵北村。一会儿我吩咐青墨去接就是了,此刻不算很严重,坐一会儿就没事了。”
“青墨就在门外吧,我去跟他说。”青墨自幼和李坤一起长大,在虚谷书院时是他的书童,与曹绵娘也是十分熟络的。
曹绵娘转身要出去,李坤急得一把抓住她胳膊:“你别走,我想同你好好说说话。”
曹绵娘叹了口气,低声道:“你放心,我出去同他说一句就会回来的。我既接你进屋,就不打算躲你了有些事情总是要面对的,躲也不是办法。”
李坤知道绵娘子向来不说谎,她说要回来那就是了,于是放开手让她出去。曹绵娘擦擦眼睛,深吸几口气,才出门走出庭院。
阿竹一见母亲过来,便从小板凳上站了起来,唇角紧紧抿着。
曹绵娘抬手爱怜地摸摸女儿小脸,转头看向青墨:“你家老爷腿疾犯了,说有个随身的老大夫,让你去接。”
青墨弯腰作揖,深施一礼:“见过……夫人,”从前在虚谷书院书院时,称呼自然是曹姑娘。可如今她已是三十上下的妇人,女儿都嫁人了,再称呼姑娘显然不合适。“我这就去。”
青墨转身离去,曹绵娘看着阿竹久久无言,终是开口问道:“你要同你父亲说句话么?”
阿竹垂下头,缓缓摇头。对于这个从天上掉下来的父亲,她不知该说些什么。“也好,你先去小馆你吃饭吧,辛苦一天,我同他说几句话就来。”
阿竹点头:“好,我一会儿把晚饭送过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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