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呆愣当场。
心下简直惊涛骇浪,五味杂陈。她曾就齐淮对她的一些好,有过些许猜测,有过些许怀疑,却都被她一一推翻。
却没料到,齐淮竟然这般直接地,将这么难以启齿的话便说了出来。
简直荒谬至极。
“你,喜欢男子?”时也觉得自己声音,现在比齐淮更为艰涩。
齐淮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,“从前不知,但现在,觉得可能是。”
时也摇了摇头,放下政见立场,衷心而言,“齐淮,你是举朝瞩目的摄政王爷,你是巡城军和大齐军队的领首人。世俗朝野,向来便斥同性之爱,更何况是你。”
这个问题,这些日间夜里,他都想了多少回。
甚至想得比时也更多,更深,可惜他都已经说服不了他自己,她更不能。齐淮直直望着她,“他人的想法,我向来便是不顾及的。我现在说我喜欢你,便只是我。与政事军事无关,也与家国无关,更如何谈影响我负天下人负朝堂。纵我再举足轻重,也没有当今陛下这个位置重要。”
“我是可以抽身而退的,只要你不将遗诏公之于众。”
齐淮生怕自己说得不够多,还加上了最后遗诏这一句话。
将时也从错愕的边缘推回了气恼头上。
“你都知道?那你肯定也知道,遗诏上字字载着的是下任皇位所属为你。”时也面色变得极差,甚至心里头止不住的有些失望,“所以你是因为你喜欢男子,所以才将小陛下扶上了皇位。”
“齐淮,我以为你就算弄权铁血,也是敢作敢为的人,万未想到,你竟然是这种人。”时也深吸一口气,到底是她瞎,转身便想走开。
齐淮放下茶杯,站起了身,伸手便忙着想拉住时也的腕子。
却被时也用力一把拍开。
“时也!”齐淮也急了,但还是放低了声音,“你听我讲,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。”
“他所立下遗诏的内容我并未看过,但我知道他并不会让齐澈登上皇位。”齐淮抿了唇,“我身上的病为他所赐,但后来,我也承认我是报复回了他。说起来,最大的报复,应该便是让齐澈登上了皇位。”
这个皇位,他只是不稀罕,跟他喜欢谁,是没有丝毫关系的。
“我没有骗你,你不要不信我。”齐淮继续低低解释道,“如我方才说的那般,我一直不知道自己喜欢的是个男子,但是我知道我喜欢你。既你是个男子,那我喜欢个男子也便无妨。”
“只是希望,时也你相信我这么一回。和其它什么的全都毫无关系,我是真心的。”并且想了很多个晚上,从辗转反侧,到百般愁肠,从试探反复,到难以自抑。
“我是真心的。”
这人竟然坦坦荡荡,说着男子的喜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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