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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也斜眼看过去。

接连着休息不好,不止眼下的乌青,眉梢眼尾似是被时也都揉出了一抹红。

喜欢的人眼尾飞红,眸光流转。齐淮不敢再望,直接改口说道,“还挺好吃的。”

......时也觉得有必要质疑一下嵇白这人的医术,齐淮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。

一路不想搭理齐淮。

回了时府,便让人先快马赶去淮王府将嵇白请过来。又着人收拾出了个房间,生怕齐淮挑毛病,连熏香也不用了。

吩咐了一圈该办的事之后,又躬身将齐淮这尊大佛请到了收拾好的房内。

屋内明净简洁,毫无累赘的装饰之物,线条冷硬得如同她在淮王府看见的他寝屋一般。

齐淮坐在桌前,主人家时也便帮他斟倒起了茶水。

见齐淮只是静静地看着她,一言未发,茶水未动。时也只得走至他跟前,“在想什么,嵇老人家很快便到了,届时推功过血我会尽力的,你大可放心。”

时也想了想,“要是觉着我不是合适的人选,我差人去唤谨言过来便是。”为了稳妥,齐淮派了谨言过去都兆府盯着牢狱动静,唤过来。

其实这也是相当可以理解。她可不是狼心狗肺之人,只是,换了她,她肯定不会叫齐淮来帮她推功过血。最起码,身家性命这个好歹也要握在自己人手上。

但齐淮没说话,就只沉默着。

看向她的眼神,复杂,深沉,难懂,时也便站在他跟前,也看着他良久。

直至齐淮终于开了口,似是想了许久,不吐不快,却是带着些许艰涩,“其实,方才在马车上,我是想亲你的。”

为求齐淮诊疗之事隐秘,时也方才已将多余的人都挥退了下去。

此时屋内只有他们两人,他望着她,口中说出来的认真和面上带着的一抹紧张,分明,真切。

虽然看不出他心绪有多千回百转,时也却下意识感觉到,他这想法是认真的。

时也突然想起上次齐淮跟她解释过的小倌,说不出什么心态,其实事后她让人前去南风馆探听过。

在得知齐淮只是叫小倌二人除去鞋袜之时,她觉得,齐淮已经开始在质疑她的身份。

所以现在,齐淮又是怎样的一种心态说出的这话。

说完这句话,却见齐淮面上似更艰涩了不少,端起她斟倒的茶水便一饮而尽。酒壮人胆,茶亦壮他胆。

“时也,我喜欢你。”齐淮说。

这一句话,他说得声线微沉,却又如惊天亚雷般让她听得一清二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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