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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行,麻烦你。”

南笳将门禁卡放进包里,掀开布帘走出门,轻轻地呼了口气。

心里有点堵,希望能借此排遣掉。

一边下楼梯,她一边将伞页捋顺。

机械动作最适合缓解情绪。

窄而陡峭的楼梯下得很稳当,将出门时却差点被门口一个小槛给绊一下。

周濂月一把提住她手臂,“走路都不看路。想什么呢。”

南笳笑着,转头看他,当然不可以说实话,她因为其他男人而心不在焉,“想你今天是不是要带我走。”

声音轻得如耳语。

周濂月盯着她眼睛,“你是想还是不想。”

“不知道。”

迎面拂来带水汽的寒风,周濂月身上风衣的料子被刮得细微作响。

他收回目光,只平淡地说:“走吧。”

“……去哪里?”

“送你回家。”

南笳已领会到,周濂月这人骄傲得不屑玩“强取豪夺”的游戏,他要她心甘情愿地履行义务,或者至少也得是“半推半就”。

她的犹豫、不确定会让他扫兴。

回程的路上,雨又下起来。

或许因为已有初步的亲密接触,南笳觉得气氛不再那样僵滞。

他点燃一支烟,她很自然地靠过去,脑袋枕在他的肩膀上,“我也要。”

周濂月将香烟递给她。

她发出一个转调表示否定的“嗯”,要他递到她嘴边。

周濂月低头看了她一眼,照做。

她手都不曾抬一下,只就着他的手,吸一口,再吐出薄薄的烟,动作与神情,一种难以言喻的妩媚与慵懒。

周濂月一直瞧着她。

他不喜欢女人白纸一张,也不喜欢她们太过长袖善舞。

南笳有种恰到好处的神秘、狡黠与识时务。

坦白说,上一回她“烈女”似的反应几乎已让他耐心耗尽。

但她聪明就聪明在知道如何逆转局面。

周濂月出声:“最开始怎么想通的?”

南笳反应了一下,是说最开始她主动打过去要跟他做“交易”的那通电话,她笑:“你也不意外啊,好像笃定我一定会找你。”

周濂月不确认也不否认。

南笳自他手中将烟拿过来,“怎么说呢,我们剧团穷归穷,倒是没拖欠过工资。我还能接些广告、模特的散活儿,所以基本没缺过钱。反正不是钱的问题。现在不是动不动就讲什么马斯洛需求,温饱只是最底层的,其上还有情感,还有自我实现。我觉得,我像是一粒尘埃。”

她抬头,看着他,“在北城这种地方,一粒尘埃和不存在又有什么区别呢?我不想要自己不存在,所以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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