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阮笙也会停在那棵树上,看着德莱特发呆。
让她清楚这里是梦境的世界的另外一点,就是这些攻略对象的头顶并没有羁绊值的玻璃爱心。
她也召唤不出系统。
无聊的她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看着德莱特在深夜梦魇,一身冷汗地惊醒,再痛苦不堪地抱着脑袋,试图把脸埋进被子中,缓解心悸和剧烈的抽搐。
简直是每日晚间必播项目。
阮笙定时定点守着窗户观看。
有很多人在这期间陆陆续续来探望过少公爵。一些下属、同僚、上司甚至皇帝也来过几次。他们掩饰不住自己眼底失望的神情,反复询问他,病情什么时候才能够好起来,战场需要他的力量。
德莱特很少回答这些话。不得不回答的时候,他就会说:快了。
两周后,来的人越来越少了。
第三周的时候,海洛茵身边的那个小女仆,来找他递交辞呈。
名叫哈蒙的少女眉眼冰冷,对待自己曾经主人的兄长宛如陌生人一般漠然,她一言不发地把辞职信送到他手里,然后乖乖地在一旁立着。
德莱特一目十行地把辞职信看完了。
他把信折叠起来,抬眼去看这个脸上有着俏皮小雀斑但是性格却死气沉沉的少女:“告诉我原因。”
“没有原因。”哈蒙只是这么说道。
哈蒙一直以来就不怎么喜欢说话。德莱特对她没印象,后来她跟海洛茵走得比较近了,他才慢慢注意到她。
跟海洛茵在一起的时候,她的话能多出不少,身上那种“好没劲别碰我今天不想跟人讲话”的气场也收敛了很多。
海洛茵走之后,她像是跟随玫瑰一同死去的枝叶,凋零在深秋的季节。
从她平静无波的表情上可以看出,她的心也跟着一道枯萎了。
“除了海洛茵之外,难道公爵府就没有值得你留恋的东西了吗?”德莱特问。
“您难不成认为有吗?”哈蒙反问他。
窗外的阮笙感动地扇了扇翅膀。
德莱特眉宇之间透露出疲惫,他拿过钢笔,在她的辞呈上签了字。
只是签字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,就好像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。
哈蒙接过那张轻飘飘的纸,想起来什么似的,从袋子里拿出一个匣子递给德莱特。
匣子德莱特很熟悉,是他后来把玫瑰项链还给海洛茵的时候,用来包装的那个。
德莱特打开匣子,里面躺着那条漂亮无暇的项链,尽管她只戴过一次,就再也没有碰过它。
哈蒙看着德莱特颓败又失神的表情,居然感觉到了一丝报复的快意,她接着说道:“……少公爵,小姐不仅生前从未戴过您送的任何首饰,就连裙子也没有穿过。对了,那个胸针,她也送给了艾利克斯家的独子,不过人家正在去北国之森的旅途上了……您不在家的时候,小姐总是会偷偷溜出去,而我,则会假扮成小姐的模样来逃过执事的查房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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