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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弯腰,把那支玫瑰放在了墓碑顶上。
玫瑰很快被雨露打湿,显得更加娇嫩欲滴,鲜艳似血。
阮笙飞近了一点。
她终于看到了墓碑主人的名字——
海洛茵·德蒙特。
第71章 一朵玫瑰花的葬礼(补更)……
阮笙有点不明所以地扇动着翅膀, 过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,她在梦里,意识留在蝴蝶身上, 身体已经安眠于地底。
这个梦很逼真, 连雨水打在翅膀上的疼痛都那么真实。
青年蹲下来, 他撑着雨伞, 为那朵玫瑰遮挡了风雨, 自己的丧服后背几乎全部淋湿。
他用指尖摩挲着墓碑上的刻字,每一笔,每一画。把墓碑上的名字处水痕几乎全都抹除了才恋恋不舍地放手。
他是最后一个。
其他的马车都骨碌碌碾过泥水离开, 偌大的、凄清的公园里,只剩下了青年一人。
透明的雨滴流到他的黑发上, 再顺着发梢滚入衣领之中。
深秋季节,就连阮笙这种小蝴蝶都觉得有点冷,青年穿着单薄的丧服,居然连个哆嗦都没有打。他一点儿不怕冷似的,准备站起身,腿忽然麻了, 重心不稳, 跌坐在了泥泞里。
——阮笙从未见过如此狼狈的德莱特。
黑色的雨伞在泥水里滚了一圈儿,伞背沾上了褐色的泥点子,豆大的雨点无所顾忌地砸在他的头上、脸上、丧服上。
他的头发依旧一丝不苟,只是被雨水打湿,显得颓靡。他的脸色一丝血色也无,湛蓝色的眼瞳似乎失去了所有的神采,盲人似的无法对焦。
他抬起脸,雨水啪嗒啪嗒地打在他的脸上, 很快他的脸颊和嘴唇都被冻得发青。
他的唇瓣微动,阮笙飞近了一点,才听清他在说什么。
他梦呓一般喃喃:
“海洛茵,海洛茵……”
他闭上眼睛,胸口起伏着,露出了痛苦扭曲的神色,垂下的鸦睫有雨水顺势滑落,让人一时间分不清这到底是雨水还是泪水。
阮笙在半空飞着,冷眼看着他不堪地陷在泥泞里,无法、或者说不愿脱身。
德莱特,你也会露出这种表情吗?
难得的,德莱特跟骑士兵团告了一周的假,他病倒了,躺在床上,整日高烧不退、昏昏欲睡。
病来如山倒,病去如抽丝。
德莱特陆陆续续地交接出去很多工作,才彻底放松了几天。
他经常会看着窗外的一棵树发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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