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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愁便问:“何事?”

方小邪抬手一翻,竟是一只不大的匣子出现在掌中,他没说话,只将其翻给见愁看。

打开后,空空如也。

里面原本放着的东西竟然不见了!

“怎么会……”

直到从揽月殿中走出来,见愁也不很想的通,于是只向周遭散开自己的一切感知,却搜寻不到那物半分踪迹。

在半山那石亭里默立良久,她想,既是要走了,正该上去看看。

于是身形乘风,披月而上。

还鞘顶上,崖山剑依旧。

在曲正风之后,已太久没人能拔i出这柄剑了。

她落在这削平的山巅上,只将一方矮矮的石头作几案,拎了一壶酒出来,摆上两只杯盏,面对着这一柄只露出剑鞘的崖山巨剑,坐了下来。

为自己斟满酒。

也为放在自己对面的那一只杯盏斟满酒。

见愁端起来便喝了一杯。

对面的位置,依旧空空荡荡。斟满的酒盏放在那头,只映着山月的清辉。

她于是想,这该是最后一次陪剑皇喝酒了。

一杯接着一杯。

酒香传出去很远。

夜里头有酒鬼闻着了,那灵敏至极的酒糟鼻,循着味儿就来了。是个鹤发童颜的红脸老头儿,见了见愁简直惊喜得厉害:“大尊竟然一个人在这儿喝酒?”

见愁一眼就认出来,这老头儿便是命长得吓人、号称近乎全知的智障,不,咳,智林叟。

曲正风生前与他关系很是不错。

这些年她虽极少现身,但智林叟却常来找她,美其名曰为她列传。她倒不在意传不传的,只看在昔年曲正风的面子上,同他叙话几句。不过这一位么,每回总要趁机厚着脸皮从崖山顺点酒回去。

一来二去,便算熟了。

简直不用招呼,智林叟便在见愁身边坐了下来,倒很注意地没坐她对面,直接便打听起来:“老头儿我听说你们崖山出了件怪事,丢了东西,还是丢了您的东西?”

见愁便道:“有颗心放匣子里,不见了。”

心?

智林叟话虽说着,但眼睛已直勾勾地盯着见愁指间的杯盏了,想也不想便接话:“好端端的,怎么会丢?难道竟有人敢偷大尊的心?”

这话说得……

见愁心里方才还有几分怅惘,智林叟这一句竟将她逗笑了。

只是她也懒得去纠正那到底是谁的心,照旧喝酒。

智林叟看着她这般模样,便忍不住想起当年昆吾云海上的那一幕,一时竟忘了要酒喝,只想起她在这近千年里做的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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