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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已知的人生有什么乐趣呢?”

“世间不需要有这么多一样无趣的我,或者说,我不想要。”

张汤微微蹙眉:“可眼下躺在此地的,还有一个早早被你杀了,连你也不知其未来的你。”

无须他将下面的话言明,见愁便已知道他实际想说的是什么:既然还有一种未知的可能,那这所有死去的她,便未必是一潭死水。换言之,她们未必一定要死。

可见愁并未解释一句。

她只是笑了一笑,反问张汤:“那张大人觉得,此刻站在你面前的,是我,还是她们中的任何一个呢?”

张汤一怔,终是恍然了。

他向来寡淡冷肃的一张脸上,于是难得挂上了一点淡极的笑。

不是“我”,也不是她们中的任何一个。

记忆才是人生。

此刻站在他面前的,是一个见愁,也是所有见愁;是一个“我”,也是一切“我”。

见愁看着他,终忍不住道一句:“张大人笑起来,也是很好看的。”

张汤那一点笑意立刻就没了。

他冷冷地看了见愁一眼,又恢复成那死人脸的模样,扔下一条消息便走:“崖山那头有事寻你,走之前且去看上一眼吧。”

见愁眉梢微微一挑,懒得同他计较。

待其走后,她在原地站了很久,凝望着这一座立得最早的墓碑。这里面躺着的她,并未与她融合过哪怕一次,所以她已经消散的记忆便成为她唯一的未知。

可她却能想到更多更多的未知。

这是否意味着一个全新的可能性?

也许走出此方宇宙,将在外面遇到一个全新的、超出她所有认知的世界,能颠覆既有的一切规则,将这唯一的未知,变成无限的可能?

*

又是一年左三千小会。

自打上墟与下界的禁制破开以后,自元始界飞升上去的大能修士们便时不时回来串个门。

什么扶道山人啊、郑邀啊、八极道尊啊……

这也就算了。

更可怕的是绿叶老祖还回来串门,偶尔还带个拖油瓶似的黛黛。

见愁在返回崖山的道中,看见了许多旧日相熟的面孔:王却,吴端,夏侯赦,陆香冷……

有的人修为涨了,有的人还是原样。

有的人养好了伤,有的人又添了新伤。

她只从这十九洲的上空一掠而过,便落在了崖山道上,顺着往日最熟悉的道路,前往揽月殿。

扶道山人并不常回来了,昔日的掌门郑邀总抱怨他不知怎么就跟和尚们混到了一起去。

但见愁却不很在意。

她到揽月殿时,正是子夜。

殿中只有方小邪一人,见她回来,便从那能俯瞰九头江的窗沿上跳下来,唤了一声:“见愁师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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