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似乎是一个谢不臣,又似乎是十个谢不臣。
复杂。
矛盾。
狰狞。
淡泊。
……
一切都有,唯独没有挣扎!
所有所有的气质,也许有诸多的不同,也许有诸多的矛盾,可无一例外,都是那高高在上的孤寂,都是那从容冷淡的确定!
做出了选择,便再不后悔,再不犹豫!
割裂魂魄,化身无情。
昔日的他,可以一剑穿透结发妻子的胸膛,今日的他,只会更加冷静,甚而冷酷!
他固然爱她,可敌不过那天下大道……
谢不臣重新迈开了一步,又离见愁近了些许。
他仿佛没有看见见愁注视自己的骇然目光,也不曾去思考她到底是不是真的放弃抵抗,引颈受戮。
他只是开口:“见愁,你可听过轮回?”
……
轮回?
五指崩裂,已经露出了森白的指骨,戳在地面之上。
见愁指间,不知何时竟缠绕着一截红绳,一枚小小的银锁,被鲜血沾染了,早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铸纹和形状。
听得谢不臣这样的一问,见愁脑海之中一下想起了很多事情。
只是她不明白,谢不臣要证的道,与轮回到底有什么关系。
“猪羊炕上坐,六亲锅里煮……”
谢不臣淡淡地说着,面上的笑意,却没有消减下去,只是那眼底的深处,却藏着那么一点奇异的悲凉。
一切翻天覆地的变化,不过只在这两年之内。
甚至可以说,只在那一夕之间,只在他一眼望过去的瞬间。
回忆,纷至沓来。
谢不臣眼中的恍惚之色,忽然就重了。
昔日,他与见愁隐姓埋名,居住在古榕村内。
他不再提及有关谢侯府的任何过往,她也决口不问他半点相关的打算。
只有在那漫长的、难熬的夜里,他站在窗前,望着外面无边的黑暗,她才会露出一点隐约的伤怀,无声地叹一口气,轻悄悄地推门出去,任由他一个人待着。
人可以欺骗旁人,却无法欺骗自己。
这样安宁的日子,他们其实过了很久,只是又如何能放下呢?
谢侯府说败就败,说抄家就抄家。
前因后果,一片模糊,朝野上下,讳莫如深。
数百口人命,竟就这样消失了个干干净净……
那昔日的谢三公子,终究是个天潢贵胄,粗茶淡饭可忍,如此的深仇大恨,又怎能视而不见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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