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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当年分手的时候,你对我说过,任何东西都不会再成为你失控的理由——包括我。”
“可是,关山月,你食言了。”
关山月垂下的睫轻轻一颤,脸色都丝毫不变,她掀起眼皮,笑了:“你想说什么?”
“我说,你食言了。”周佞咬着字,他背着光,看不清神色,“关山月,我受够了。”
关山月勾起的一寸寸平了下去,她的心脏跳动开始加快,像是知道周佞要说些什么,于是关山月猛地站起身,眼前一阵眩晕,有些迷蒙,她转过身背对人,像是要走的模样,关山月冷声:
“周佞,闭嘴。”
可一把火一旦烧起,哪能再被轻易扑灭?
于是就在关山月一手撑着沙发背,咬着牙想挺过那阵眩晕感的时候,身后灯的开关忽然被人按动——
啪嗒。
眼前归于一片黑暗。
“关山月。”
关山月背脊僵直,她听见在一片黑暗中,身后的周佞嘶哑地开腔,在唤她:
“我为什么要闭嘴?你在躲避什么?”
关山月咬唇。
人在黑暗中的一切感官都像是会被无限放大,而在明面上覆着的那层假面,也像是在黑暗袭来的那一瞬间就会被随之撕下。
“从你回国至今,我尊重你的一切意愿,由着你、陪你去玩那些客客气气你来我往的把戏——”
身后的周佞像是要将牙的咬碎,他一字一顿,像是多年隐忍要在此刻尽数倾泻:
“我怕你……再甩下我走。”
“可是关山月,我忍够了也装够了,你明知道,我不是这样的人。”
在遇见你之前,我从来都不是这样的人。
只是在忍,生怕自己再做错什么。
堂堂周家唯一的继承人,张扬又肆妄的周佞,独独在关山月面前一败再败,且心甘情愿。
就连爆发都要切掉一切光亮的来源,才敢在黑暗中释放自我。
“关山月。”
周佞在黑暗中准确地望向关山月的位置,半晌,他踏前一步,脚步声异常清晰,一下又一下,最后在距离关山月一寸处站定,周佞的拳松了又紧:
“你有没有想过,如果你刚刚晚了那么一秒、如果你踩不住刹车——”
“我怎么办。”
眼睁睁看着你的我,该怎么办。
关山月撑着沙发背的手不自觉收紧,她死死咬着牙,始终沉默。
“关山月。”周佞轻声,气音艰涩,“你要把我逼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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