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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么就只留了道疤呢……”
他像是怅了好长一声,却没有说下去。
可在场的两人都知道他那句没说出口的话是什么——
怎么就只留了道疤呢?
明明……
连骨灰盒都给你准备好了。
周睿文戾气更重,看向周佞的那双眼里翻涌的思绪像是头恶毒的兽。
当年,烈焰仿佛是要焚毁整个周家别墅,一蹙火焰死死撕咬周睿文的颈间,体脂就在那层烧焦的皮肤下沸腾,哪怕在浓烟把人呛得快要窒息的地方,都能闻到那股人-体-被焚-烧的气味。
就像是羽毛被点燃,或是生油脂燃烧时的味道。
周睿文的双拳紧握,几乎是咬牙切齿:“周佞!”
“啧。”关山月兀地出声,一脸讽意地偏头望向周佞,“是很可惜,这种场景都能被我错过。”
周佞垂眸闷笑。
两人脸上如出一辙的,都是冷讽。
周睿文的手背蜿蜒暴出青筋,他眸中血丝清晰可见,眉宇间的阴鸷萦绕不散,似乎已经被激怒到了极致——
可关山月和周佞只站在那里,半分惧意都没有。
还笑得十分欠揍。
周佞对上周睿文的眼,唇边笑意渐敛,转而覆上更寒的霜:
“行了,四叔。”
他抬手,转了转自己手腕,而后慢条斯理地开始解袖扣,像是想解开点什么束缚一般,冷声再续:
“我是真的没有想到……你居然还敢回来。”
关山月不轻不重地将手中的高脚杯放到小小的方桌上,落得清脆一声响。
周睿文一顿,忽然笑开,他往后一靠,双手放在沙发上,十分惬意的模样:
“我怎么说都姓周,为什么不敢回来?”
“是,你是姓周。”周佞也扯笑,“是被我踢出董事局,狼狈跑去外国的周董啊。”
周睿文笑意僵在脸上,只一瞬,转瞬即逝,咬着牙:
“是,你现在是周氏最大的掌权人了,可是周佞……你手段,是有比我干净到哪里去吗?”
“要那么干净做什么?”周佞面上讽笑更甚,只是眸底冷得吓人,“反正我现在,稳坐周氏不就好了吗?”
他笑着,松了松自己的领结,笑得恣意:
“是四叔你曾经差一步……就能到达的位置呢。”
关山月嗤笑出声。
周睿文脸色煞青煞白,来回变换,他忍了又忍,才硬生生将那股气吞了下去,转而将目光投向笑得夸张的关山月,扯出嘲讽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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