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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卖哪儿了?”
裴问余看着来往的车辆,说:“正打算搭车去黑煤窑。”
池砚差点笑得从车上滚下来,他歇了一口气,问:“车来了吗?”
裴问余抬手看了一眼时间,“十分钟前刚过去一辆。”
“那我怎么还在这儿?”
“人家看你细皮嫩肉,肩不能扛手不能提,只会吃饭不能干活。”裴问余说道这儿,略微可惜的摇摇头,“不要了。”
这胡扯八蛋的对话居然进行的无比顺当。池砚张着嘴还想扯淡,不料出来又是一个喷嚏,这才发现,自己清醒跟没清醒时区别不大——昏昏沉沉,虚得不行。
裴问余已经下了自行车,池砚从后座挪到前面,“不跟你扯了,我得回家睡一觉,困死我了。”
池砚的状态不太对劲。裴问余蹙着眉眼,看见不远处一辆班车在等着路口的红灯,马上就要进站,但他心下还是犹豫要不要走,“你这样子……要我送你回家吗?”
“不用,我困归困,还是走得了路的。”池砚失笑,指着前边的一个口子说:“我家在那儿,拐个弯就到。这么一点路,我还不至于走一半就睡着了。”
说罢,池砚一招手,辆公交车正好停在他们面前,裴问余被他赶着推着上了车。那句溜到嘴边的‘路上小心些’到最后还是没说出口,裴问余觉得这样矫情。
还是老样子,车内车外两个人,隔着一扇车窗玻璃,挥手告别。
车往前驶向下一站,裴问余借着最后一点视线看见池砚骑着车,速度不怎么快地拐进一处连着某个弄堂的街角。
绿树招摇下的日落余晖,印得人和景都如同浮光掠影般,流光溢彩。
裴问余盯着那地方,心中徒生异样。
第30章 发烧
池砚回到家以后倒头就睡。这一觉越睡越沉,可身体感官上的忽冷忽热却非常清楚,他觉得自己不对劲,就是睁不开眼睛,然后一觉睡了一天。
大周一早上,张阿姨来敲房门,池砚迫不得已把自己从床上抠下来。他嗓子干哑生疼,一张嘴说话,简直就像被炸药炸过似的,倍感苍凉。
“哎哟,这是感冒了啊!”张阿姨翻箱倒柜找出一盒感冒药。池砚手贴自己的额头试了下温度,没感觉出高温,身体也舒服了些。眼看时间蹭蹭往前走,一刻不带停歇,他吞了一颗感冒药,着急忙慌地赶去学校。
刚到学校的时候人还精神些,就是说不了话。池砚只在看见裴问余的时候打了一个招呼,姜百青这脑残赶紧抓住机会耍个嘴贱,“你嗓子怎么了?鸭子成精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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