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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为别的,也得为自己图个心安。
但是即便如此,拖拉了两个月之久,谢爷爷还是去了。
人上了岁数就是如此,一点小病就能夺去脆弱的生命。
然后活生生的人变成了黑白的相片,生命就此戛然而止。
谢毛毛当天就请了假,然后回到了老家。
她一脸茫然的任由别人给自己换上了白布衣服。
然后抱着一个盆,呆在了一个简易木架搭起来的棚子里面。
谢毛毛跪在了右手边前排的位置,呆呆地看着左前方的遗像。
夜晚的老家吹着呼呼的风声,把木架上面的白色塑料布吹得鼓鼓作响。
在黑夜里面如同鬼魅,不安分的如诉如泣着。
谢毛毛的心里有些莫名的慌张,他虽然不知道这是干什么?但是她知道一件事。
爷爷走了,她看着老谢跟妈妈跪在了旁边,嘴里发出了痛苦的嚎叫声。
泪水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流,能怎么办呢。
养育了自己数十年的老人说走就走了,抛下了老伴和一大家子,可是在世的人还要活着。
尽力了,无力回天。
有外面请来的班子锣鼓掀天的吹着响器,刺耳的声音听得谢毛毛的太阳穴鼓动着。
她感觉自己的脑子里好像钻进去了一条虫,不安分的在她的额头里面游走着,啃噬着。
剧烈的疼,谢毛毛捂住了自己的头,不认识的陌生面孔在她的耳边窃窃私语。
好像是在念着咒语,操控着这条虫子一般。
“这小女孩儿是谢大爷家的?”
“是啊,是够惨的。心心念念的想要个孙子,临走也没抱上。”
“听说他儿子还挺宝贝的。”
“一个女孩,能干什么啊,端盆的资格都没有。得亏他不怕丢人,传出去还不够人笑话的。”
悉悉索索,叨叨咕咕,谢毛毛感觉头疼的更厉害了。
她的眼神无意识地看着黑夜,那一眼望不到边际的黑里面好像有某种东西在游走着。
蛊惑着她,谢毛毛像是被受了某种诱惑一般朝着外面走去。
老谢的面色一变:“毛毛,你干什么?”
棚子里面的人都被这种动静给吓坏了,只见着谢毛毛的双目无神,对其父亲的叫声充耳不闻。
只直勾勾的盯着外边,机械的走着。
老谢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,转身看着棚子中央的照片。
眼中的痛苦之色突然迸发出来,他狠狠地捶了捶自己的胸口。
然后快走两步搂住了谢毛毛,谢毛毛直到被他搂在了怀中,才像是突然恢复了意识。
她像是不认识他一般,发了一会儿呆,突然的就晕了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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