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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恕心中好笑,倒是忍住了, 摸摸她的脑袋安抚道:“阿念, 先别着急,等太医来看过再说,可好?”
尽管他比谁都要清楚,眼下常念不会有孕, 也不能,却还是选择了耐心宽慰。
常念怀揣着复杂难言的心情,点了头:“好吧。”
等待的这短短一盏茶功夫,变得格外漫长,从前仿佛都是一眨眼,华姑和赵太医就来了,眼下四周却安静得可怕。
常念脑袋里冒出了许许多多的念头。
一时是:倘若当真有喜,无论如何她都会将孩子生下来。
一时又是:会不会最后她生产的时候死掉了,孩子自幼丧母,孤苦伶仃,夫君又是个不好相处的冷性子,或许日后还要有个恶毒继母进门……最后的最后,却只剩下一个念头。
——父皇会把孩子质押在京城的,锦衣玉食,加封赏赐,但,骨肉至亲分离千里不得相见。
“阿念?”江恕低沉有磁性的声音将常念唤醒过来。
常念看向他的眼眸里,又多了一种难言的绝望和无奈。
江恕皱眉,欲说些什么,这时候,华姑提着药箱赶来了。
路上华姑也听仆妇说了,症状是恶心呕吐,可之前那以玹麒之血为药引的方子已停了半月有余,按理说换了调养药方,不该至此。
华姑凝神把脉,常念忐忑不定的心高高悬了起来,愈来愈高,像是被逼到悬崖边上,碎石跌落,紧接着她也要坠下,摔个粉身碎骨。
要命的下一瞬,华姑终于张了口:“殿下,您脉象无异,可是吃错什么东西了?”
无异,无异,是无异!
常念竟是松了一口气,劫后余生似的,随后,才是一股子失落席卷上来。
没有,什么也没有。
良久未有应答,华姑不由得轻声提醒:“殿下?”
江恕替她道:“饮食一概如常,只今日荡了一下午秋千。”
如此,华姑就大概知道原因了。
当然,江恕和华姑说了什么,常念都没能听进去,就那么呆呆坐了半响,再回神过来时,屋里安安静静的,江恕坐在她身侧,他的手还放在自己小腹上,暖得发热。
常念却像是被烫到一般,倏的拿开了他的手,背过身去,无地自容,尴尬又窘迫。
江恕无声叹了口气,得,自己跟自己犟上了。“阿念。”他在身后道,“明日暂时不能荡秋千了,知道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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