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常念咬咬下唇,嗡声道:“不荡了,再也不荡了,一点也不好玩。”

当下,也没有胃口用膳了,连话都不想说了。

她拿棉帕擦拭了嘴角,默默回寝屋去,躺上床榻,拉上被子盖住自己。

江恕眼看这抹柔弱的身影走远,好笑又好气,这娇气包,闹腾一场,倒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。他让她自己待会,差人上来收拾了膳食,转身去小厨房。

煮碗地瓜甜粥,总不能饿着。

十骞拿密信寻来时,只见厨房里宁远侯长身立在砧板前,侧脸冷硬,袖子挽起半截,露出结实有力的小臂,男人右手握刀,将地瓜切成方方的小块,乍一看,竟是说不出的违和。

侯爷合该拿荆棘剑斩杀敌将威风八面的啊!

十骞足足愣了片刻,才轻声进来,说话声儿都变得不那么“粗犷”起来:“侯爷,天漓国密信。”

“放下。”江恕淡淡道。他头也没回,洗干净地瓜块放进砂锅里,取了调料瓶倒了少量糖霜。

于是十骞把信放在一侧放青菜的方桌上,眼下也不知该不该走,只好恭敬立在一旁。

江恕盖上砂锅盖子,才擦干手转身来,拆了信。然而越往下看,他的眉目便越发冷冽严肃。

小火苗不温不火地燃着,砂锅里冒出咕噜声响了,外头,已是夜幕。

叙清出现在门外,同样肃然:“侯爷。”他滑动轮椅进来,递上东月国探子传回密报。

江恕几乎不用看,便已知内容是什么。

天漓国此番拜访大晋,真心诚意,回去后与西北多有联络,眼下胡赞卜送信来,是道近日东月国动作频繁,似集结军队武器。

加之暗探回报,约莫是同样的内容,恐怕,要打仗了。

东月好征伐,喜杀戮,残暴是刻在骨子里,百余年来,与西北交战不少,几乎每隔三五年便有一场恶意进攻,光是江恕上位掌权至今,已有三场大战,当然,每回都被打跑便是了。

西北,是坚不可摧的城池。

宁远侯,是披荆斩棘战无不胜的西北名将。

东月,也是最难缠的对手,它善变、能屈能伸,一副面孔,千般表情。

叙清看江恕的脸色,心中了然,“我们该及早做准备了。”

江恕道:“这样的游戏,我有些倦了。”他不是第一日当这宁远侯,边塞多战乱,是常有的事,保家卫国,实乃使命,只是如今,他却不太愿意久战不归了。

叙清沉默片刻,明白的他的意思,忧虑道:“东月国今非昔比,倘若一举兼并不下,西北忧,朝廷亦然。我们都明白,每次得胜无一例外折损半数,将士们没有再大举进攻的气力,没有十全的把握,怎敢向皇上、向朝廷立下军令状?”

砂锅里,声响渐大,香味飘了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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