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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说送她一句诗。却原来诗不是诗,是一整套首饰。
青年闷笑了一声:“我们阿玉很聪明啊。”手指却依然没有停下来,顿在她火红的裙衫上,顺着她的腰线、她的腿,一路滑到了她的脚踝,最后终于抚上了她裸露的足踝骨。他握住了她的足踝,掌心发烫,有些用力。
她整个人更胜方才十倍地烫起来,几乎啜泣,但她用力咬住了嘴唇,没有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。
她微微动了动右腿,听到了极微弱的铃铛声,脚踝处有细绳的触感。她脑子发昏,哑着嗓子问青年:“诗里只有四件首饰,这一条足链,又叫什么呢?”
青年的手指终于离开了她的身体,他似乎低头看着她,他的左手就撑在她右肩肩侧,她偏头便看到了他白色的衣袖。她甚至能看清那衣袖上用银色的丝线绣了雅正的瑞草流云纹,但当那视线攀着衣袖一寸一寸移上去,移到他的脸上时,她却无法看清他的模样。
她睁大眼睛,也只能辨清他的嘴唇和下颌:肤色白皙,像是冷玉,嘴唇的弧线瞧着很有些冷峻。他似乎笑了一下,那弧线便微微勾起来了,因此也不见得冷了。
她只能瞧见那样一点面容,但也可以想见当那面容全然呈现出来时,一定十分英俊。
然后她看到他俯下了身,接着她感到他贴住了她的耳郭,吐息灼热,微哑的嗓音擦着她的耳根灌进了她耳中。
“这是……步生莲。”青年说。
成玉突然就醒了过来。
次日是八月初三。
蜻蛉觉得今日成玉起得很早。郡主她自从和世子闹掰无须上南书房后,就再也没在卯时起过床。可今日启明星还挂在东天,远处的醉昙山也还只是朦胧晨光下的一片剪影,成玉她竟然就坐在院子里喝起茶来。
蜻蛉问她:“郡主你昨夜睡得不好么?”
成玉在想事情,眼中现出了一点迷茫,瞧着像湿润双眼中下了一场大雾。闻听蜻蛉之言,她皱了皱眉,语声含糊:“昨晚做了个梦……”
蜻蛉好奇:“什么梦?”
她更加含糊:“不大好……的梦。”抿了抿唇角,有些烦恼地道,“好了不说这个了,我待一待,我们待会儿去堂中用点粥。”
蜻蛉倒没有再问什么。
成玉在院中又待了一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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