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里来了?”
杨廷忍不住撇了撇嘴:娇娇娘子?
——信伯大概真的是眼瞎得厉害。
他对这等喋喋不休胡搅蛮缠之人甚是没辙,只得乖乖地蹲在树上吹冷风:“信伯,苏二娘子她瞧上了我一个暗卫,说要讨将过去,便答应为我办一件事,没料到……现下就成这样了。”
杨廷面不改色地信口胡诌,说得跟真的似的。
甲一叹服。
麇谷这人脾性古怪,却又极其护犊子,如今苏令蛮奄奄一息躺在榻上,他心下不痛快,冷哼:“杨清微,阿蛮往后可是你师妹,可不许仗势欺人!”
杨廷呆了呆:师妹?
“师傅又收徒了?”
麇谷极其自信地一挥手:“现下是还没收,等老夫将阿蛮治好,师傅必然欢喜。”
杨廷疑惑地想着军帐里苏二娘子肉嘟嘟的脸蛋身材,第一回 见面留下的冲击力还在脑中晃荡:
“信伯,师傅眼睛不瞎。”
麇谷气不过,矮身从地上捡了几块往树上扔;杨廷足间一点,左挪右闪,宽大的袍摆飘飘欲飞,在这晨曦微光里,当真如皓月出岫,丰神如玉。
“瞎瞎瞎,你才瞎!”麇谷丢来丢去丢不着,恨恨地收了手:“我家阿蛮那是天上地下一等一的绝色!你个瞎眼的驴子,不分好赖!”
不分好赖的瞎眼驴静静地看着老头子上蹿下跳,像看个傻子。
麇谷居士闹够了便歇,杨廷见他神色转缓,便轻身落了地,只身子还稍稍远离。
麇谷嗤地笑了声:“放心,师兄这点度量还是有的。”
他入门早二十来年,当杨廷全是个子侄辈的,收敛起那些不着调的做派,面上那对法令纹便显得尤其深刻,刻板甚至近似刻薄,一双眼却温柔得仿佛蕴着一潭深水:
“清微,能不能答应师兄一件事?”
杨廷竖起耳朵,万分警戒,每逢师兄这般口气,便代表有麻烦事上门:“讲。”
“阿蛮她……其实是个好孩子,只是幼时过得磕碜了些,养成了一副拧巴的驴脾气,不撞南墙不回头……”
杨廷头一回见麇谷这般忧心忡忡,不大明白帐里头那肉嘟嘟的小娘子哪来的魅力,让这素来厌女成疾的师兄这般袒护,不过他虽想不明白,却也不是那孟浪之人,只垂着眼安静听。
“老夫毕竟是个山野闲散人,距离这等富贵人家还是远了些,下毒之人竟能对一六岁女娃娃下手至今,可见其心机之狠之毒,阿蛮……心还是太软了些。若可以,望清微能援手一二。”
杨廷摇头拒绝:“当年清微得寒疾之症,病欲至死时,师兄曾有言:病在身,尚且能治;病在心,外力无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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