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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边救人,这边却在审案。
乾嘉帝听着一个一个妃子说着自己方才在哪,方才在干什么,神情淡漠,没有一点多余的表情。
直到轮到欣嫔,身为小皇子的生母,她从发现小皇子的异样开始就一直垂泪,这会眼睛红红的,瞧着委屈极了。
“圣上容禀,臣妾一直在殿中与诸位娘娘、夫人一道,从未曾离开。诺儿也是由宫人们看顾。臣妾实没想到会有人如此大胆。臣妾自问在宫中谨小慎微,也不知是做错什么惹人忌惮,竟将毒手伸到诺儿身上。圣上,臣妾如何不重要,诺儿可是才一岁啊,请圣上为诺儿作主!”
她哭得声泪俱下,听着好不委屈,正像是一个没有地位的宫妃,在冒着巨大的危险,想要舍命保护自己的孩子。
若是前世的现在,林悠听了这话少不得会同情,可今生,她听在耳朵里,却只觉得虚伪恶心。
她亲耳在窗外听见那两个宫婢的对话,又思及前世欣嫔种种所为。
当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,是想着欣嫔一向低调,可如今得知了真相,再回头去看,只觉得这欣嫔心机深沉,竟是比罗贵妃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林悠身上泛起一阵阵寒意,忽然想起,听宫人说,当年母后就是与欣嫔一起上京,还关系甚为不错。也不知母后做了皇后之后,这欣嫔是什么时候入宫,又是什么时候,竟和罗贵妃相处融洽。
林悠越想越觉得心寒,她悄悄抬眼,朝跪伏在前的欣嫔看了一眼,而后,便听见了她怎么也想不到的一句话。
那是乾嘉帝问欣嫔,可看见什么人擅自离席。
这问题前面也问了,没有一个妃子回答,众人唯恐惹了麻烦,大都含糊其辞。
而此时,林悠却听见欣嫔带着委屈的声音:
“臣妾心下始终隐隐不安,未曾过多注意,唯见,”她怯生生地抬头看了乾嘉帝一眼,方接着道,“唯见乐阳公主离席片刻,回来便讲了那个流火的异象。”
此话一出,众人脸上一闪而过的神情可谓精彩纷呈。
站在乾嘉帝身边的王德兴在这宫里大半辈子了,也是第一次见这般处事的宫妃,他只以为是近来小皇子受圣上宠爱,那欣嫔也恃宠而骄,不免有些同情地看了林悠一眼。
乐阳公主一向乖巧,怎会做出这般狠毒的事?怕是欣嫔见自己的孩子受了欺负,心内不平,这才随意攀咬。
到底是先皇后走的早,不然乐阳公主哪至于如此啊?
王德兴心下感慨,可却不敢说什么。
林悠听见欣嫔提起自己的名字便已经知道不对,可她一不能说自己去侧殿听见了宫女的谈话,二又没有铁证证明这一切是欣嫔自导自演,即便明知欣嫔这是要找替罪羊,却也只能按兵不动,见机行事。
乾嘉帝林慎有些意外,他的目光终于落在了自己的小女儿身上。
小姑娘就垂首保持着行礼的姿势,看起来乖巧极了,听闻欣嫔提到自己,却连一句辩解的话都没有,可见她终究还是那个有些胆小又有些单纯的小姑娘罢了。
“你果真出去了吗?”林慎问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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