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傍晚时分,天色昏沉,赵骥回来便瞧见施娢像刚睡醒没多久样,披着他的外袍坐在罗汉床上生疏纳鞋垫,一盏罩纱灯放在紫檀小几,光亮衬出美人面颊的精致,她眼眸漂亮清澈,无论做什么都能让人看出几分心静。
“什么时候量的本王尺寸?”
施娢抬头便看到赵骥在一旁坐下,他着身玄色常服,黑靴干净,手肘靠住木几,粗指便玩似的拔弄竹编篮,像是刚刚做完什么大事。
他不怎么和她谈朝堂上的事,问他做了什么,他指不定还要反问一句问这个做什么,她只低头道:“没量,妾只是跟嬷嬷学学,等日后纳得好了,赚些银钱给王爷。”
施娢以前从未想过赵骥会有那方面的问题,如果她真是全心全意喜欢赵骥,这种事对她而言不要紧,可她到底是为了什么呆在他身边,她自己还没忘。
他平时的措施做得很好,克制有度,可有些时候却也真的会不管不顾弄满她的小腹,她想难道那不是因为他的失控,而是他早就知道她不会有孕?
赵骥还不知道自己女人现在在乱想些什么东西,他笑了笑,到她身边只弯腰一揽,便让她坐在他腿上。
施娢手里还拿有钩针,眉轻蹙道:“你不要闹,妾还差一点。”
赵骥伸腿勾过一张圆凳,踩在上边,施娢双手不得不撑住他硬实胸膛,和他对视,在疑惑他要做什么。
他双手拿过她手里的钩针,三下五除二替她收起尾来。满是疤痕的手做起这种勾线活,倒比她还要有模有样,施娢身上的外袍滑落,她愣了愣,心里嘀咕他这人还有什么是不会的?
赵骥言简意赅道:“照你这技术,要想赚钱给本王花,至少得等个四五年。”
施娢又不是真要靠这种东西赚钱,被他一激,忍不住道:“王爷想说差便直说,反正我自己有私房钱,雇个老婆婆来弄不就行了?”
赵骥把做好的鞋垫丢进竹篮中,钩针也给放了进去,搂住她的腰,大手轻捏她的脸道:“脾气臭,也罢,是王爷话多说错了,不管你做成什么样王爷都愿意穿,只不过你得好好说说,你是哪来的私房钱?”
和初见面时比,他越发不着调,知道自己错了会挂嘴边,偏偏就是不改,施娢拍掉他的手,捂着被他捏过的脸侧身,泪珠盈眶,道:“家里给留的嫁妆。”
她爹的私下做生意挣了大钱,没敢告诉家中,加上又只有施娢这一个女儿,自然是什么都紧着她,即便没有她爹,作为施家唯一的孙女,她的嫁妆也不会少到哪去。
赵骥和她在一起也有段时间,着实喜欢她这发脾气的矫情劲,不像别人闹腾,却又勾得让他心痒痒,他一边碰她的脸颊,一边沉声威胁道:“本王不用你的嫁妆,但你这泪珠子掉几颗,本王就带你去山上野|合几次,若不说话直接哭,便是答应。”
施娢要是能忍得住眼泪,也就不会被人称为水做美人,她大颗大颗泪珠往下掉,都数不清落了几颗,可她似乎又知道赵骥是说到做到的人,最后哭得抽抽噎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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