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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少爷有此觉悟,我很欣慰。”
“此番多谢先生救命之恩,若非先生大显神通托梦提醒,我段府真要淹没在茫茫洪水之中了。大恩大德不知如何报答,只要先生开口,我段家必将倾力而为。”
时方旭想到段府富甲一方,难以自持地咧嘴笑道:“报答嘛就不必了,左右也算给我自己积了功德,但如果少爷心里实在过意不去,非要还这个恩情的话,我也只好勉为其难答应……价格依旧不变,三百两,如何?”
段世清愣住了,他段府阖家上下的性命只值三百两?
“先生,格局小了吧,我给你三百万两如何?”
三百…万…两!他险些昏了过去,发财了,发财了,没想到当神仙的时候身无分文,倒是下了凡尘赚得盆满钵满。
可还要极力压制喜不自禁的小心思,不能让人瞧出来他那点小出息:“好说好说,少爷随意给,多少我都接。”
段世清将来龙去脉都讲给了段伐阳,段伐阳终于动摇,临渊殿上几个来回已经安排定了车马次序,可今日已晚,商定明早出发,这本没什么问题,可过分的是竟然没有通知府上的伙计。
往来伺候的丫鬟家奴都不知道主子已经计划逃难,还想着与段府共存亡呢,车马有限,段伐阳本也没打算带着他们。
漫无边际的黑夜笼罩着三峰四谷,耳边只剩下雨滴穿林打叶的聒噪之音,祝孟桢行了大半日,身上满是泥点子,可仍没有找到鲜土牛膝藤根叶,还要再往山上走才行。
可山顶黑压压的夜幕之下究竟藏着什么,没人清楚,耳边的风,像是鬼嚎。
这样的情况根本用不了火油,祝孟桢早就想到了,所以上山的时候揣了两块夜光石,夜光石比不了火把,仅能照亮周身一两步的距离,暗无天日的雨夜,连方向都成了问题。
她一脚深一脚浅地慢慢往上爬,周围的环境也起了变化,在山下时,满是低矮的林子,藤蔓绕着枯木,爬了漫山遍野,根本看不见脚下的土石,临到山上却越清晰了,周围全是比楼还高的竹子,脚下也变得平整,即便久经大雨,土质依然坚实,踩在上面连脚印都没有。
原本柳暗花明的境地,该乐观的,可不知为何祝孟桢却有种不祥的预感,周围并没有感觉到风的存在,为何耳边不断有竹叶沙沙的声响?中间还夹杂着竹子断裂时噼里啪啦的声音,更恐怖的是由于雨声的干扰,根本分辨不清楚方位,像是深陷深渊,环顾四周不得,却被暗处的庞然大物瞧了个明明白白。
越往山上越抖,竹子像长在峭壁上,她每一步都走得胆战心惊,却还是被绊了一跤,脚踝被冒尖的石头给划破了,血水混着泥沙殷了出来,可却因祸得福,让她发现了牛膝藤根。
她欣喜地拿出别在腰后的小铁锹,小心翼翼地挖出根茎,丝毫没有注意到沙沙的声音已经由远及近,只觉得腥味越来越重,等到她察觉不对抬起头时,正对着她的是一张血盆大口。
两只眼睛像暗夜里的两盏灯笼,发着绿光,锋利的獠牙上挂着透白的涎液,仿佛能吞下一头牛,猩红的舌头伸出来也快有人的胳臂粗,突然的一声狂嘶,夹杂着腥臭的飓风向她扑来,她根本就没有看清楚眼前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就从山坡上滚了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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