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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感觉怪不自在的,她清了清嗓子,语调很别扭地又问了一句。
“发什么脾气呢?”
陆振站在病床的另一边苦不堪言,本来是努力想降低存在感免得引火烧身,但又生怕姑奶奶出言不逊把大老板给惹了,只得赶快接了句嘴:“她,她手滑,想拿着看看的,一不小心就给摔了……”话还没说完,老板那个能杀人的眼神就瞪了过来,他这才想到敢情老板根本不是要听他说话,很心酸地把剩下的内容吞进了肚子里。
这么蹩脚的解释没有人会相信,但好在盛天荫意不在此,并没有揪着不放,很快便转到了下个话题。
“烧退了没?”
她一边问一边按下了床头的呼叫铃,捏着还在恍神的人的手背,动作很笨拙地按着胶带把歪掉的针头拔了出来,细小的血珠从已经青肿的那一小块皮肤上涌出,她皱着眉,手边一时也没有干净的棉签或纱布,只得朝着陆振使了个眼色。
可能被那鲜红的颜色刺得过于情急,以至于表情有些严厉,对面站着的男人打了个激灵,露了个难看得要死的笑容毫不含糊地转身退了出去,关门前还朝她眨眨眼,比了个加油的手势。盛天荫一口气哽上喉咙,差点没给噎死。
这不正经的贱人成天脑子里都想些什么带颜色的事!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!
她与床上的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,贴握着那只手的掌心似在发烫。回想之前,她们两个的见面不是太过乌龙就是互相拔刺,像这样安静又和谐的相处好像还是第一次。盛天荫盯着那张泛着潮红的、精致漂亮的脸蛋,心想小狐狸这样病着也没什么不好,起码不会总是呲牙咧嘴地防着她,那种感觉真的是糟糕透了。
难得的单独相处的时间很快就结束了,她还在斟酌要说些什么来打破沉默,病房的门就被赶来的护士推开了,她不好再站在那里碍事,只得不情不愿地放开那只手退开两步,眼看着小狐狸很乖巧地挨了小护士一顿骂,半点也没挣扎就靠在床头又重新被扎上了针。
“烧已经退了大半了,这是最后一瓶水,吊完按时吃药就可以了。病人右手要勤上药,纱布不用缠得太紧,伤口需要透气,你们家属要多多注意,照顾一下病人的情绪。”
头一次见老板唯唯诺诺只知道点头的样子,陆振扒着门框忍不住偷偷地笑。小护士可能是新来的,还不懂看气氛和脸色,为着地上的一片狼藉对着他老板就是一通教训。他本着绅士精神踱步进去把责任担下来,敷衍了几下就把人送走了,回头正想领个感激或者表扬什么的,就被人很不客气地瞪了两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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