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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文仲眼里充满了犹豫,婢女随在妇人身侧,“先生年轻时就与李虔纵、韦慈藏几位医者以医术高明而闻名于世,这方子有无问题想必一看便知。”
“若是方子出了差错,妾定叫主君惩罚那些庸医。”妇人道。
张文仲摇头,“方子并无问题。”
“那是哪里出了差错?”妇人不解,“难道是府中下人抓错药了?先生可要查药?”
张文仲再次摇头,“昔年天皇之时,旧臣苏良嗣昏厥于洛阳宫中,老夫为其诊断,乃是长期聚积忧愤,邪气冲激所引,令郎这病症与苏公极为相似。”
“竟真是邪气?”妇人倒退了几步差点栽倒。
婢女连忙扶住,“娘子。”
妇人冷静下来后一阵心痛,“妾的生母便姓苏,焉能不知此病的厉害。”
“若痛入心,无药可救。”张文仲道。
“他还未娶亲成家,求先生一定要救他。”
张文仲脸色似乎不大好,也一直没有敢与妇人对视,“娘子请放心,令郎与苏公不同,苏公病发时已是八十五的高龄,而令郎正值壮年,我一定尽力救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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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修文坊——
长安支开院中打扫的所有奴仆,独自站在凉亭中揣起两只袖子,小池塘里的荷叶与莲蓬悉数枯萎,鱼儿也已经没了踪迹。
没过多久一个做庶民打扮的中年男子进入院子,“主人。”毕恭毕敬的从怀中拿出一只小竹筒,里面放了一张卷起的信纸。
长安将信纸取出,展开后从头到尾审阅了一遍,疑惑的扭头道:“邪气?”
“张文仲诊断的正是邪气,且与高宗时期因惊惧而病亡的苏良嗣病因相同,连张文仲都感到棘手,恐怕李元符命不久矣。”
长安总觉得事有蹊跷,“不对,苏良嗣暴病之前曾遭人陷害,高宗又多疑,苏家摇摇欲坠,且至八十五高龄,李元符才过及冠,父亲得势,仕途一片大好,怎会患上与苏公同样的病呢。”
“可是张文仲是当代名医,连圣人都对他赞赏有加,总不至于误诊吧?”
长安将纸条撕碎转身扔入了石桌上的香炉中,“也许不是误诊而是另有原因呢。”
“另有原因?”
“继续盯紧相府,看看府中有没有可疑之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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