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饭后,我们又回到公司大楼附近,乔瑟琳要给我看的文件必须连上内网复验才能操作,而外面的公共无线网络又很不安全。
资料调出来,我正要细看,乔瑟琳伸手一挡:“你拍照。”
我还以为自己没听清:“什么?”
“你拍下来,回去再看。”乔瑟琳不动如山,又朝电脑屏幕扬扬下巴,“快点。”
我看了看她,实在无力反驳,于是默默照做。
余光中,我注意到乔瑟琳慢条斯理地从挎包里摸出来个什么,接着又双手握着,对准我。
我扭过去。
是手机。
“公事公办。”她极为淡定,毫无被抓包时应有的忐忑,甚至挑了挑眉,对我僵硬的面部表情表达不满,“笑一下。你的笑容在哪儿?”
“我现在笑了也看不出来的。”我指了指口罩。
她倒没有得寸进尺地要求我再把口罩摘了,只强令我认真笑笑—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在“作案”现场笑——而后终于放下了手机,站在我身侧稍作解释。这类业务完全是我的知识盲区,重点放在哪儿、东西怎么看,这些都要靠乔瑟琳指点迷津。我认真听着,心无旁骛。
老实说,乔瑟琳拍了我的“罪证”,我心里反而踏实许多,至少能从那种无止境的猜疑当中挣脱出来呼吸片刻了。
公司在股份上的信息统计很全面,有些公开给投资者的年报内容里写着“不适用”的,在公司内部文件中,也有详细的说明。我需要的资料大多都集中在小股东这边,匆匆一瞥,印象最深的是CTO的持股比例。
先前发现他是依法需要公开相关资料的大股东、现在又仍然拥有百分之二点七的投票权,我还以为他是去年刚刚跌过百分之五的分界线。现在读了详细情报才知道,原来CTO分得的股份相较而言并不算多,在一千两百万股左右。公司的股票发行初期,他一直在市场上进行买入,如此几年下来,套现离场,身价暴涨,但手中的B类股却基本没有流失。
钱财多到了一定境界,人就无法从这种得失中获得足够的刺激,金钱回归了原本的工具地位,而人性的部分也逐渐展现、放大,直至无法忽略。易地而处,CTO与梁衡岗位相近、工作内容又互为补充,拿到手的,差异却如此之大,恐怕难免感到不平。
想到此,我多问了一句:“我知道在组建创业团队的时候,我们的首席科学家还在杭州工作。为什么后加入的他得到的股份差不多是CTO的两倍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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