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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是SCC,新加坡板球俱乐部。”她补充说,“食物很不错,我想你也许尝过。”
原来是凯文在的俱乐部。我摇摇头:“不,我没有去过那儿。是打板球的吗?”
“现在好像什么都有,”她想了想,“唯独很少见到板球。”
我心中了然,那恐怕是殖民时代就留下来的一家精英俱乐部。这种东西美国也有,毕竟都曾经当过不列颠的小弟,“仅供会员”这一套营造优越感的玩意想来是很纯熟的。有的大学里有兄弟会、姐妹会,凝聚力不俗,其中杰出的,可以与顶尖俱乐部的资源相媲美。
再望过去时,我的感官不一样了。我就好像透过它灰白的墙体嗅到了金钱的铜臭味似的,心想潘德小姐一定在这儿促成过不少交易。
先前的交流实在谈不上愉快,如今我不过是苟延残喘。我想不到任何反制她的办法,而只能随她动而动,这完全是落入潘德小姐的节奏了。她倒很仁慈,没有赶尽杀绝,借此机会再多争取一些有利于BCG的消息,符合一直以来她留给我的友好印象。
——友好吗?
我兴许像个自作聪明的小朋友。
“我在想,”我说,“如果不是会员的话,应该很难在这里用上一餐。”
我在想怎么勒住你的脖子。我心里道。
“是的,你需要一个俱乐部的成员邀请你,并且他本人也要在场。”她解释说,“毕竟这里是供会员交流的地方。能带客人算是一个福利,某种意义上的免费的午餐?”
我不以为然:“恐怕不会吧。会籍的费用应该能在外面吃很多顿了。”
“个人会员的会籍价格好像是私下协商的。老会员决定转出,然后你可以向他购买。”
真是精英气息浓厚的团体,我面上没什么反应,只是说:“这么说来企业会员比较多了?”
她看了看我。夜色模糊了她的神情,我只注意到路灯下变得立体的她的眉毛:原来她走到我的外侧了。潘德小姐朝SCC方向努了努下巴:“板球餐厅有很好吃的炒粿条和海南鸡饭。当然最有名的还是咖喱肉汤,不过只在下午六点以后供应。我有机会请你品尝一下吗?”
我没有急着答应或拒绝,只是问:“有那么好吃吗?好吃到你愿意花几万块购买会员?”
“就像我说的那样,”她眨了眨眼,“对我来说那是免费的午餐。”
她的会籍是公司的。
我们对视了片刻。我说:“也许找个别的时间。”
这顿饭是要卖主求荣来换的,可不便宜。我哪能答应得那么干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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