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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说得很对。”路上行人越来越多,在戴上口罩前,潘德小姐没忘留给我一个微笑,“所以今年很特别,比如我不用出差,可以住在自己家里。”
话题越来越私人化了。我还指望着她能吐露更多信息,明儿才好跟老大交差,于是点了点头,嘴上却说:“说到这个,公司搬大楼之前我们跟你们离得非常近,或许以前我们也碰过面,买着哪一家附近的早餐?”
“我们确实见过。”潘德小姐说,“看来你不记得了。”
☆、第四章
我第一个反应就是不可能。她那么漂亮,我要是见过不至于没印象。当然,这种不体面的想法就是在心里过过也很不合适,我只装作它从没出现在我脑海中,看向潘德小姐,适当表露出不解。
“你不是哈佛出身,对吗?”她看着我。
“不,”我是隔壁技校的,我心想,但这个梗用英语说她肯定不明白,“我的博士学位是在MIT攻读的。我在11年搬到剑桥,一共待了五年。你是说我们那时候……”
她笑了,摇了摇头。
我想了好几种可能,觉得以前在咨询公司的时候几率最大。项目上碰见的话我肯定记得,要是只是擦肩而过,就不说人家是商务舱我是经济舱了,一个高管怎么会留意我这样的小兵?我越想越没谱,把心一横,放软声音:“潘德小姐——”
“拜托,”她很诚恳地望着我,“叫我桑妮亚就好。”
“桑妮亚,”我在她的示意下叫了她的名字,然后说,“告诉我,咱们到底在哪儿见过?”
她一瞬间露出了恶作剧得逞的表情,只是很快就褪去,剩下温和的笑意,说:“法兰克福机场。”
我眯了眯眼睛。我只到过法兰克福机场三次,一次是去年公干,另两次是从那儿转机,当时我在汉堡当交换生。得到答案,这下子我更迷惑了。我直觉她没说实话,至少这不是事实的全部,但一开始的追问已经花掉我全部的任性,这是高了我好几级的合作方,再耍赖下去,我的专业性怕是得打个折扣。我故意叹了口气,看向潘德小姐:“我的好奇心空前活跃。”
“你的好奇心要学会自己寻找答案。”潘德小姐说。
我们在地铁站停下。她从手拎包里取出一个口罩递给我:“我想你不介意收下这个。”
二月的新加坡,与国内不可同日而语,实际上她是除了老大以外我见到的第一个戴口罩的非华人。我没想到她会专门分口罩给我,感觉自己说谢谢都说得有点儿哆嗦。
“回见。”她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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