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鹿饮溪紧紧抱住不撒手。
也顾不得丢不丢人,被忽视的委屈和爱而不得的心酸齐齐发酵,只想抱着人哭个痛快。
腰被她紧箍着,简清站在原地,不说话,轻叹了一声气,抬手看了眼手表,由她抱着,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肩,安抚她的情绪。
过了会儿,渐渐止住了眼泪,鹿饮溪吸了吸鼻子,松开简清,抢过她手上那包纸巾,自己跑远了一点,擦眼泪、擤鼻涕,把自己捯饬干净,还拿出手机打开摄像头照了照,看看头发有没有乱。
工作日的广场,人流量比平常少,长椅在隐蔽的草丛后,很是安静。
简清坐在长椅上,右手戴上一次性手套,打开装寿司的盒子,慢条斯理开吃,远远看见鹿饮溪红着眼眶,像一只把自己毛发舔舐干净的猫,慢慢走回她身边。
简清拿起另一只透明手套,递给鹿饮溪,脸上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神情:“好好吃饭。”
不要拿身体健康开玩笑。
寿司是双人份的,紫菜裹着米饭,掺杂了黄瓜、肉松和鸡柳,切成半厘米厚的小块,还是爱心形状的。
鹿饮溪看着盒子里一块块爱心,心想这个冰块应该没那么浪漫,特意买个爱心状的,大概是随便挑的一盒。
饶是如此,心情也渐渐变好了一些。
鹿饮溪吃饭时习惯喝点汤水,这次干巴巴吃寿司,有点不习惯,一口一口嚼得很慢,咽得艰难。
简清瞥她一眼,一边嫌弃她娇气,一边起身去远处的饮料店买了两杯红枣奶茶。
热腾腾的饮料握在手心,鹿饮溪咬着吸管,吸了一口,开口呛简清:“你怎么也没吃午饭?你的相亲对象不是请你吃西餐吗?”
她看她和那位沈先生在西餐厅里相谈甚欢,俨然一副要结百年之好的架势。
简清乜她一眼:“我午餐被谁搅黄了,你不清楚?”
接收到她冷飕飕的视线,鹿饮溪撇开头,忍不住想反驳一句“那你回去找他啊”,又觉这话太酸、太伤人,便咬着吸管,不说话了。
简清看身旁的小姑娘变成了一朵自闭又倔强的蘑菇,眼中寒意消了大半,放缓语调,解释说:“我没有相亲,只是和他吃顿饭,谁会在大中午相亲?”
对方和她的导师胡见君颇有渊源,也是上级部门领导介绍安排的,不好直接拒绝,当面说清楚比较妥当。
恰巧对方是个单身主义者,也没有相亲的意愿,迫于院系领导、家中长辈压力,才来见面。
听简清这么一解释,鹿饮溪吸溜一口红枣奶茶,渐渐反应过来:“好像也是噢……”
相亲一般选在晚上,或是有大半天的空闲时间,谁会在下午还有班的大中午、挤时间来相亲?
那时鹿饮溪听见她要相亲的消息,直接联想到她和别人牵手拥抱的画面,还想象了一下她披着婚纱嫁人的模样……
仅是想象就涌起锥心刺骨的疼痛,混乱的情绪冲毁理智的堤岸,没有精力思考更多。
简清轻轻骂了声:“傻。”
看向她的目光似冰雪消融般,沾着柔和的色彩。
鹿饮溪的眼眶依旧有些红肿。
她默默撇开视线,不和简清对视,安静地吃寿司,喝奶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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