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简清回到病区,围在门口的看热闹患者和家属自动给她让开道。

简清冷冰冰遣散围观群众:“不要围在这里,都回自己房间去。”

她不苟言笑的严肃模样挺能唬人。

虽然爱看热闹,但大家都有些怕简医生,恋恋不舍往里面看了几眼,又小心翼翼看了眼简医生冷冰冰的脸色,拉着身边人慢慢散去了。

办公室里,张跃身后坐着一名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,面黄,瘦削,秃了半个脑袋,双手环胸,翘着二郎腿,看着张跃写病历:“你不给我,我以后有空就来医院,坐在你身后,看着你工作,我也念过书,算半个知识分子,我不医闹,我就要讨一张证明书,就这么简单。”

简清没来得及换上白大褂,直接进去,先让围观劝说的几个医护人员散开去做自己的事,然后拉了一张椅子坐下,亲自和中年男人对峙:“两年前给你打电话,叫你来医院,没听见你喊妈喊得这么亲切。”

冷漠的语气一如既往有些讥诮。

当初鹿饮溪和她不熟的时候,偶尔会被她这么嘲讽一两句,让人恨得牙痒痒。

中年男人是赵老师没有血缘关系的继子,姓王,名恩义。

两年前赵老太太生病入院,确诊癌症后,简清要来亲属的联系方式,打电话给他,让他来医院办入院手续。

为预防医患纠纷,医院救治一些无亲无故无友的“无名氏”,如流浪汉时,必须先上报给医务科,经医务科同意后才能收治;如果尚有直系亲属存在,医院一般会先联系亲属,催亲属过来办手续、签字同意。

两年前,王恩义听到赵老太太得了癌症,二话不说,挂断了电话。

那年赵老太太捏着报告单,孤零零一个人坐在门诊候诊区的蓝色椅子上,小小的身子越发显得佝偻。

简清下了门诊,看见她还一个人坐在那儿,就说:“你叫个邻居来也行,我给你办入院。”

赵老太太就找来自己的邻居周老太太作陪,简清才敢把她正式收入院,给予治疗。

后面,她让人多次联系王恩义补办手续,王恩义直接把医院电话拉黑了。

简清就在承担极大医疗风险的情况下,给赵老太太实施治疗。

王恩义看简清穿着常服,语气不善,问:“你谁啊?你认识我?”

张跃站起来:“师姐,怎么提前回来了?”

王恩义一听就问:“你是管他的领导?那你管不管事?”

简清没回答,只冷道:“死亡证明我们只出一份,你要天天来,我们也只能天天请保卫科的人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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