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康平县主不在府上,婢女径直引着一行人去见临安郡主。
当年楚襄王谋逆之际,临安郡主是经历过全部事情的,史书或许记载不详,但她知晓得绝对比史书详细。
临安郡主住在佛堂内,庭院略有几分简单,甚至连普通的花草都看不见,一眼看过去,高墙深瓦,莫名透着一股冷清。
婢女打开门,明姝令拾星留下,自己一人进去。
屋内门窗紧闭,进入后就见到闪烁的烛火,这间佛堂比起安太妃的佛堂更为阴暗,尤其是闭塞的空间内檀香阵阵,总是让人感觉不舒服。
进去后,佛前的临安郡主站起身,慢悠悠地冲着她行礼:“陛下亲临,蓬荜生辉。”
明姝不听这些话,对面的临安郡主两鬓斑白,眼窝深陷,眼尾上有许多皱纹,或许是常年不见光色,那张脸白中透着几许不正常。
“郡主客气了,朕来想问你些事。”
临安郡主双手合一,口中说了几句佛语,回道:“臣妇若知晓,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。”
“楚襄王谋逆之际,郡主可在洛阳城?”明姝开门见山,她不是以前唯唯诺诺的花楼女子,如今的她,很有底气。
临安郡主垂眸,“在洛阳城,高宗病危,楚襄王反出洛阳城,以兵围困。”
“他为何而反?”明姝问道,面前的临安郡主身上有股阴森,就像是魑魅魍魉,让人看不透。
她见过很多人,唯独眼前的临安郡主让人太过害怕。
“高宗病危,恰好是最好的机会。”
明姝不信这么简单的道理,“可有人说是高宗要撤他的兵权。”
“臣妇不知晓了,只知逆贼反出洛阳之际,高宗气得吐血,乾宗皇帝陛下更是亲自带人去追,但最终还是没有劝回来。当年兵围洛阳城,逆贼大肆杀戮百姓,还用皇室的鲜血祭旗。不知陛下今日过来是想问什么?”
临安郡主声音徐徐,不缓不急,听得明姝皱眉,“郡主不说,还是故意隐瞒真相?”
“陛下言重了,臣妇为何要隐瞒真相。三十年前的事情并非是秘密,史书亦有记载。”
明姝暗自思考,说出自己的疑惑点:“若是自己反了,为何不等高宗陛下驾崩之后,再者他与高宗陛下情同父子,为何要在他活的时候谋逆。郡主你说不知,可明明有人说了你在场。高宗下达命令之际,你分明就在。”
最后一句话猛地提高声音,威慑在心,临安郡主的连顿时一白,“陛下想让臣妇说谎?”
“我只是在想些疑惑,围困洛阳七日,为何不直接杀进来?你说屠杀百姓,既杀百姓,为何不攻城。走了第一步还差最后一步吗?其中的事情都没有记录在侧,朕就是好奇。当日,郡主也可以继续不说,朕有耐心等着。”明姝也不急躁,面对这块难啃的骨头,需徐徐图之。
临安郡主依旧不言,坚持原来的说法。
“郡主想说就说,朕让人在府里等着,毕竟还有县主在,或许县主也知晓。”
明姝不坚持,嘴角隐着淡笑,扫了一眼佛堂内,平静地迈出脚步,踏出屋门后吩咐道:“留几人下来伺候临安郡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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