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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咸追忆道:“那段时光真的很开心,白天阿爹出门捕鱼,到城里去卖,晚上会买很多很多好吃的,我们再也不用担心饿肚子。”

“娘亲虽然疯,但她也很疼我。记得有一次我调皮,将阿爹晒在外面的渔网偷偷弄破了一个洞,害他好几天都没捕到鱼,阿爹气得抄起柳编条要狠狠抽我,娘亲拽着我撒丫子地跑,阿爹在后面追了好久,硬是没追上我们,最后只好罢休。”

说到这里,他低低地笑起来,仿佛真的回到少年的时候。

然而紧接着,他的语气又逐渐沉重,眼眸发湿:“我十岁那年夏天,大雨连下半月,江水暴涨,阿爹捕鱼时意外身故,只留我同娘亲二人相依为命。两年之后,娘亲也去世了。”

孟咸将手搭在无名碑上:“我便将她葬在此处,可是我却不知她的名字,因此什么都没有刻。”

云碧月越听越不对劲,这个剧情怎么好像在哪儿看到过?

这下面埋的难道是——

她偷偷瞄师姐一眼,这才发觉对方的表情有种难掩的悲怆。

云碧月心尖一颤,攥紧祝彩衣的右手,向她投去关切的目光。

祝彩衣轻轻回握住,仿佛受到莫大的鼓舞,她直视孟咸的眼睛,忽而抬起左手揉了揉他的脑袋,笑意融融:“小泥鳅,你长大啦!”

“是啊,长大啦!”一滴热泪从孟咸眼角滑落,他赶紧偏过头擦掉,再回首展颜而笑,“真想不到还能再见到您。”

“我也没有想到,你会是当年那个少年。”

生前最后那段疯癫的岁月是祝彩衣最难堪、也是最不愿记起的回忆,但在那份回忆里,亦有两个人是她最不该忘记的。

她那时虽然疯,心里却很清明,是孟咸和他的父亲,给她苟延残喘的余生中带来一点点温馨。

她很幸运,能遇上他们这样的好人。

祝彩衣飘到孟韬的墓碑前,向这位再也没有机会报答的恩人深深鞠上一躬。

云碧月站到她身旁,也躬身拜了拜,随后牵起祝彩衣的手,对着坟茔道:“孟老爷子,谢谢您照顾我的师姐,从今以后,我会对她很好很好,再也不会让她伤心了。”

话音刚落,附近突然有唢呐声响起,奏出来的曲调非常颓丧,似是送葬时的悲歌。

这声音一起,他们眼前的坟包就随之晃动起来,一双双干枯如柴的死人手破土而出,不断扒扯地面,钻出一具具长满白毛的尸体。

三人吃了一惊,迅速往后退去。

祝彩衣从这群尸体中看到一个尤为熟悉的身影——

一具身穿破衣,眼罩黑布,手里还拿着一根木棍的尸体,它张着一口刀锋似的獠牙,指甲有三寸多长,沾满泥土秽垢,既狰狞又狼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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