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冰淇淋黏腻的糖霜化了一地。

象征了这个家庭浑噩的结局。

没多久江问渠出国,后来江寻芳自杀,后来池景新变得疯魔,后来池彻被苏鹤清接到北央……

直到那年在四中外的小吃街上,池彻和同伴说笑间无意转头,看到了在路边小摊前买风铃的江问渠。

池彻很多时候都在想,如果那天他不回头,便不会被江问渠喊住说话,便不会让苏戈被他盯上,便不会有744工业区那晚的事,小铖也不会出车祸。

苏戈或许还可以跟他一起出国。

池彻看着昏迷中的女孩,趁势袒露心扉。

这些年难以启齿的往事被他倒豆子似的说出来,难得轻松。

“我去给你找点水。”

池彻长舒口气,撑着膝盖起身,缓慢地往外走,孑然从不堪往事中穿梭,终究久病成医,百炼成钢。

静谧的时光一点点消逝。

随着池彻离开的脚步声越来越弱,床上的人竟然缓缓睁开了眼。

明媚的阳光将女孩白皙的皮肤照得通透发光,一双漆黑的双眸因为蒙了一层水雾显得整个人越发楚楚可怜。

——她没有吃桌上的食物。

或者准确地说苏戈假装吃了江问渠准备的东西。

八年前的三月三日,江问渠拿着池彻留给他的字条来到这里。

路公交车西台站附近是西台陵园。

“祭拜完了就滚。”从下午便席地坐在这的高瘦少年动了动麻掉的脚,放弃了站起来才会更有气势的念头。

江问渠站在墓碑前,眼前黑白照片上的女人依旧是年轻时最动人明艳的模样。

“我也恨她出事时什么也做不了。阿彻……”

“别这样叫我!”

长辈叫他小彻,熟悉的人喊他阿彻。

池彻不愿和他多说一句话,也不愿他提自己的名字。

“我以后能常来这吗?”

“不准在我在的时候来。”

江问渠像池景新一样,在江寻芳去世后,疯魔了起来。或者准备地说,江问渠一直都是个疯子。

江寻芳的离开像是把他头顶的紧箍咒摘掉了,这个人世间最后的顾虑消失了,他再也无所顾忌,终于解放了天性。

池彻小时候对舅舅的依赖,逐渐被这阴晴不定的状态消磨殆尽,陷入了对这段关系优柔寡断的挣扎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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