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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可以假装为了这次的误会内疚了、被他的哭可怜到了,趁机把台阶继续往下放,这不就叫踏破铁鞋无觅处,得来全不费工夫吗?
华临打定主意,再次上了楼,深呼吸两口气,揉了把脸,做好对拼演技的准备,按门铃。
但一直没人应。
华临隐隐约约觉得不对劲,犹豫了下,按起了密码锁。
——刚刚薛有年按密码的时候他就在旁边站着,他故意偷看了记住,寻思着哪天潜进去找证据。
华临蹑手蹑脚地打开了门,见鞋整齐地摆在玄关,薛有年人却不见影。
“……薛有年?”华临试探地叫,“薛有年?”
没人应。
华临头一回擅自进别人家,在玄关僵站了一会儿,终究不敢继续往里,正准备今天先撤,突然皱起眉头,脱了鞋循着那令他敏感的血腥味去到了主卧的浴室门口,里面开着灯,但没有水流声,也没有人声。血腥味混杂着刺鼻的化学气味,非常浓厚地从里面散出来。
华临心说不妙,一拧把手发现门被反锁了。他急忙用身体撞了几下,又用脚踹,好不容易才踹开,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。
——薛有年毫无生息地趴在浴缸壁上,手割了腕泡在冒着热气的水里,几乎满缸的水已经被晕染成了诡异的红色。他的身边落着一柄沾满血的水果刀和一个倒着的清洁剂瓶子。
薛有年做了一个很长的、很好的梦。
他梦到他并不认识华诗城,他出生在一个很普通的家庭,父母是人世间最寻常的一对夫妻。
他靠着自己好好读书出了国任教,生活略显平淡,但他已经足够满足。
一天,他去花市,和另一只手同时伸向了最后的一束白玫瑰。
他抬头看去,看见一双明亮清澈的眼睛。这双眼睛含着深山里最干净的清泉水,令他几乎立刻就沉溺在了其中。
对方与他对视两秒,特别烂漫地笑了起来,然后收回了手,转身去看别的了。
他拿了那束花去收银台,结了账,去到正苦恼地对着一堆颜色各异的花点兵点将的少年身后,将手中花束递到对方面前,微笑着说:“送你。”
少年惊讶地回头看他,愣愣地接过花,比小鸟还可爱。
他离开花市,沿着路边慢慢走着,身后那少年追了上来:“喂——等下!你为什么送我花啊?”
他笑着说:“不要的话,还给我吧。”
少年嗖的一下把花藏到了身后,古灵精怪的,说:“那不行,送给我就是我的了。我没打算还给你,只是问你为什么送给我,我又不认识你,我都不知道你叫什么。”
他说:“薛有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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