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薛有年抱着膝盖,像个小孩一样,埋着头,半晌,发出了压抑的哭声。这哭声太痛苦,像绝望的声音。
华临简直不想理这个戏精,但人命关天,他不得不忍着恶心蹲下去,逼着自己放缓语气:“你先告诉我,严言在哪里,我就跟你坐下来好好谈谈咱俩的事。其实……其实也不是完全没得谈,但前提是我要知道严言的下落。”
薛有年没理他,继续哭。
华临心想这是没指望了,不如直接报警靠谱多了。
他正要走,被薛有年抱住了,顿时一僵,差点吐出来:“你果然又是装——”
“都不是我做的,为什么都不相信我?”薛有年哽咽着说,“真的和我没关系,为什么都不相信我……我没有伤害过任何人,为什么都要恨我……”
华临鸡皮疙瘩起一身,懒得理他,专注挣扎,好半天才挣脱出来,嫌弃地离他远两三步,见他还在那自怨自艾得起劲,简直无语。
半晌,华临皱着眉头,扔下一句“你好自为之”就按电梯下楼了。
他可是一刻都不想和那疯子呼吸同一片空气了,怕中毒!
回到车上,华临正要打给卢长安,他爸来了电话,就先接了:“爸。”
他爸的语气是异于寻常的严肃,甚至可说是沉重,问:“你在哪?”
华临反问:“怎么了?”
“唉……我跟你妈这边走不开,你如果没事,去找下你薛叔。”他爸说。
“干什么?”
他爸叹了长长的一道气:“他……我……唉……还是他爸那边的事。不是这几天开追悼会吗,本来还好,他哥那边的态度是不怎么样,但也都算了,关键是开到一半,突然来了个律师,说你薛叔他爸临终前改了遗嘱,给了些股份和别的给你薛叔,分量不轻。那边就疯了,非说是你薛叔串通了律师,要不就是不知道对他爸干了什么,反正就是不认这份遗嘱的意思。一直在闹,还动手了,一群人打你薛叔一个,其他人看戏,等我跟你妈去了才拦住。”
华临听到这事,只有一个想法,就是叫那群人快跑,不然要被薛有年回头阴死了。
他爸继续叨叨:“然后你薛叔直接灵场做财产转赠,把他爸给他的都转赠给他哥,这才算完,但那边还骂骂咧咧的,要多难听有多难听……你说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啊!是个人都看不下去!唉,你薛叔真的……用你们年轻人的话是不是叫那个美强惨?”
华临:“……”
一个热知识希望华院长知道:如果不会正确使用流行语,可以不赶这个时髦。
“所以我就是要跟你说,你要没事就去陪陪你薛叔。本来我跟你妈是想陪他,但他不让,撑着还笑,说没事。怎么可能没事!你是没看到那场面……唉!他也没别的亲人了,他看着你长大的,当你是他亲儿子,你去开解开解他,肯定比我们有用。”
华临觉得自己甚至可以跪在钉板上磕一百个头,只要他爸别再把他比作薛有年的亲儿子!这令整件事情越来越变态恶心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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