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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用了,直接说。”
“这……”
寒露拍拍脸,胡乱抹去脸上的泪水,挤出一句干瘪的话:“行,跟你出去。”
护士将她带到隔壁的办公室,里面乱七八糟放了一些药剂,眼花缭乱又带着冰冷的气息,寒露看了眼后直接闭起了眼睛,不愿再看到这些东西。
小护士照顾到她的情绪,温软地说:“电话里你应该多多少少了解一点你爸的病了。”
“没,他们只说病危。”
“啊……那倒也是。”护士嘀咕了两句,“请你做最坏的打算,你父亲是胆囊癌晚期,就这几天事情了。”
“什么时候发现的?”
“年初就得了吧,这老头儿倔,觉得没什么问题就没说,等检查出来都已经晚了,还是不和人说,这不是最近发病越来越频繁,就说让给家属打电话,想见一见女儿。”
寒露没回话,小护士在旁边打量她,她如一根木头桩子定在地上,空洞茫然的眼神里装着整个世界又装着一片空白。
小护士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,寒露没反应,小护士叹了口气,扶正自己的护士帽后匆匆离去。
夜色凉如水,雨打玻璃窗的声音落在耳边,紧凑地敲锣打鼓。你看,连老天都在哭泣,都在伤心为什么要这样,她怎么能接受这样的结果。
她一步一顿地走向父亲所在的病房门外,就着那依稀灯光,身体慢慢弯下来,终忍不住呜咽:“为什么要这样。”
她以前是觉得既然自己的父亲要和自己老死不相往来,总是拒绝她,那她就拼要想办法能见上一面就是一面,她又不是那种不谙世事的女孩,她怎么不会明白什么来日方长、以后有机会都是安慰的说辞,因为人生是减法,见一面少一面,见一年少一年。
和心爱的人在一起的时间实在太短,短到刚上车就到了终点站,叮铃铃的声音提醒她有人下车,不再回头,不再回眸,这一站不会再开动了。
“爸,我来了。”她轻轻推开房门,喊他。
许是感受到女儿的呼唤,疼痛难忍的寒青从半梦半醒中睁眼,朦胧中看到纤细的身影和日思夜想的面孔,虚弱地笑了一下。
他呢喃:“我这是又做梦了吧,我女儿又来看我了,女人都长这么大了,真好啊。”
寒露用衣袖擦干脸上的泪水,踉踉跄跄地跑到寒青床边趴着,“爸,你别睡啊,是我啊,我是露露,我在这儿呢,啊,你看看我。”
她握住寒青的手,那干枯如草木的手虚晃地摸了一下她的脸,她却感受不到父亲身上的温度,冰冷如铁。
寒露慌了:“爸,你睁眼看看我,我是露露啊,真的是我。”
她将寒青的手贴紧了自己的脸,脸上挤出一个笑容,甜蜜蜜地说:“让你不想见我,这会儿还是见到了吧,嘻嘻。”
“哇,还真是我女儿来了啊,不行了,你老爸太困了,今晚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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