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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想听啊?”
“想听。跟我念叨念叨。”
蒋徽漫不经心地道:“起初将近一年,乔装成算卦、看风水的,举着个招牌四处走。贫苦之人也罢了,遇见疑神疑鬼的富贵之家,少不得变着法子多敲些银子。你别说,那一阵委实没少赚。”
董飞卿并不意外。她是鼎鼎有名的女才子叶先生的爱徒,深谙易经八卦、奇门遁甲,给人测字、算命、看风水,不在话下。也不知她跟谁学到的易容术,骗不过行家里手,但在民间行走不成问题。他在江南遇见她的时候,她是十六七的少年郎模样,他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识破。
蒋徽继续道:“走过的地方很多,都是名不见经传的小地方,不值一提。
“到了江南,有四五个月,在绣铺里做绣娘,是赚辛苦钱,也是去偷师学艺——我擅长的是北方的绣艺,但南方的绣艺更合心意。总归是运气不错,有一位颇有名气的绣娘跟我投缘,看出我的心思,倾囊相授。等我学成,她就劝我离开,说那毕竟是特别熬时间、费眼睛的活计,做久了,会落下眼疾。
“离开绣铺,有一段日子四处找差事,最终去了跟你偶遇的那间铺子。修补玉器瓷器,是跟叶先生学到的。”
董飞卿听完,笑问:“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,你到底怎么打算的?如果我们没重逢的话。”
“没打算。”蒋徽如实道,“得过且过。”
他笑了笑。
两个人沉默下去,不约而同地想起前尘旧事。
因着叶先生的缘故,他们年幼时就相识。
她那时候的性子,像足了猫:一时冷漠,一时暴躁,一时可爱活泼,与他认识的任何女孩不同,让他看得一愣一愣的。
他那些年乖张顽劣,但从不会跟女孩子耍坏、置气。与她始终是不近不远,见了面寒暄几句而已。
他闹着退亲、变着法子辞官的时候,并不知晓她也走上了与自己相似的路。在外流离期间,才听说她也被逐出家门、去向不明。
在江南重逢,几日后,在一间茶楼临窗的位置,他对她说:“要不然,你跟着我过吧?”
她眉梢微扬,“这话我该怎么听?”
他把话挑明:“我想娶你,往后搭伙过日子。”
她看了他好一会儿,说容我想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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