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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苍白灰败,眼睛闭着,嘴张着,嘴角也有血迹,不过好像也并没有想象中瘆人。

  她仔细地看那张脸上的五官,和自己童年时的印象尽量地比对着。

  童年时在永康公主府所见的公主皇甫道婵,乌发如云,明眸皓齿,虽然眉梢眼角显得尖锐了点,嘴唇太薄也觉得刻薄,但也算得上一个美人了;而面前的这个人头,头发已经是花白色,脸上皱纹不多,唯独眉间额头全是愁苦而生的褶子,嘴角下垂,腾蛇纹几乎挂到下巴——亦是常年忧郁和恨毒而产生的印记。再仔细看骨骼五官,还是能看出皇甫道婵的影子。

  杨盼在和舅舅沈岭修史时就认真查过前朝大楚的宗籍,无论是帝王亲王,还是公主郡主,都有谱系详细记载的,生于何时,卒于何时,娶嫁何人,生子若干等等。只是到了改朝换代,才无暇顾及这些谱籍的修订。

  杨盼清楚地记得:永康公主下嫁的头一位驸马叫王庭川,因是太原王氏大族之子,被轰轰烈烈记载着,后来王驸马暴卒,据舅舅说其实是被害身亡,公主知而不举,说是从犯也不冤枉她;第二位驸马就是杨寄了,当时因权势熏天,为了拉拢、亦是压服,朝中便命他休妻重娶公主,杨寄在外有兵马,在朝势力却不足,兼着南朝惯用压制人的“礼法”,他不得不照办,登基之后,这段往事是杨寄最大的耻辱,所以一言不发全数抹去,只有最原始的典籍中还载着永康公主二次大婚的场景;而杨寄为了和前妻团圆,使毒计偷梁换柱,强行把永康公主嫁到北燕和亲,确实所作所为不光彩,所以无论是大楚的史官,还是南秦的史官,都语焉不详,永康公主的第三次婚姻,便湮没于过往的长河之中,自此再无名姓流传。

  本来,当面即可拆穿,但是人却是在这样身首分离的情况下“见面”的,完全无法对质,久远的是与非,单凭杨盼她一人一口,全然颠覆罗逾十几年来的认知,可能么?他在丧“母”的巨大悲痛之下,肯听么?

  杨盼忧心如煎,接着看到那送信来的亲兵还一脸期待地看着她,她只能说:“这是随陛下的谕旨一道送来的吗?”

  那亲兵摇了摇头:“自始至终,就没见到过陛下的只言片语,但东西是平城来的,原本外头还套着宫中所用的明黄帛袱,说不是陛下送过来警示殿下的,谁又能信呢?”

  杨盼说:“这匣子这么大,想必多少人见过,殿下现在是瑙云城的主宰,这么大件随军报而来的东西的存在,只怕瞒也瞒不住他的……但是,怎么让殿下知道这件事,我还得再想想。你先把匣子合上,搁到屋子里不显眼的角落,我再想想办法。”

  她又说:“还有,你去后院婢女的屋子里,悄悄把清荷叫过来。”

  没有过多久,清荷就面无表情地来了,身上那件碧绿的襦裙还没有换掉。

  “王妃有何吩咐?”她语气有点尖锐,撩眼皮子问,“是这会儿跟奴婢算账来了么?”

  杨盼笑道:“你当我是那种当面做好人,背后下毒手的人?”她叹口气:“深宫大宅,或许这样的人和事很多。不过,你日后会知道,我其他优点没有,还算得上坦荡。”

  她接着单刀直入:“我不跟你兜圈子,亦没有好处来诱惑你,没有迷魂药来欺骗你,我留着你,一是不忍心一条好好的人命,二是也有需要和你合作的地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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