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起来。

  罗逾把她一抓,摁到院中的树干上,惩罚地亲吻她,气呼呼道:“嫌我臭吗?”

  杨盼给他吻得眼睛都迷蒙了,害臊地看看四周——好在侍卫亲兵什么的都给他赶出去了,没有丢人丢到外头。

  “我不嫌。”她笑道,推推他的胸膛,“我又不是你。但是,你自己不嫌自己?”

  他就是一直嫌弃自己的皮囊,所以爱干净爱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。不过也奇怪,今日还真没嫌自己脏,他又是自失一笑,说:“你嫌也晚了,咱们俩生同衾,死同穴,谁也改变不了。我回去洗漱,你要想散散步,就慢慢回去,想歇歇,我这书房院落大,杏花儿开了,也很好看。”

  他抬起下巴指了指头顶上那棵高大的杏树,此时正是花季,一树雪白_粉嫩的花儿。杨盼被他摁在树上强吻的时候,杏花瓣儿撒了一地,单调的青石地上有了这些如雪般的娇白色,顿时烂漫起来。

  杨盼笑道:“好,你去洗漱,早餐也做好了,好克化的银耳羹、牛髓汤饼和各色小菜,睡不好,吃总要补得上。”

  罗逾离开了,她一个人在杏花院落里慢慢踱步,想着清荷的话。

  其实她也发现罗逾目光中懵懂的诧色,也是她一直疑惑的。

  清荷有一句:“顶着一世的骂名,阖宫的嫉妒,也事事都是对的”,可她听罗逾说起那位未曾谋面的皇甫中式,丝毫未曾觉得她有这样宠冠六宫的势态。若说其间尚有什么前因后果,大概也就发生在罗逾七岁前那短短几年里,而且,好多人都懂,唯独他不懂。

  留着清荷,将来或许也是个证明。

  她像一只鸟儿,绕树三匝,布底的软靴带起一阵阵风,杏瓣儿便在她脚边打旋儿,足履间仿佛也带上了杏花的芬芳馥郁。

  突然,书房院落的门猛地一开,一个冒失的亲兵直闯进来,冒失地喊:“殿下!最新的信函!”

  杨盼给他吓得拍了拍胸,恼道:“进来怎么都不敲敲门?”

  那亲兵愣了愣,赶紧单膝点地给她行礼:“王妃见恕。是殿下叫我们每个时辰送一次军报文书来的。这份来得急,卑职也不知道居然是王妃在这儿。”

  杨盼说:“那你把文书放进去吧。”

  那亲兵捧着一大堆东西,有装在信封里的文书,有装在匣子里的密函,有什么壳儿都没有只贴了三根鸟羽的急件,还有一个尺半见方的黑漆木头匣子,盖得严严实实的。

  杨盼好奇地问:“还有这样子的军报?里头放什么的?”

  那亲兵一脸肃穆,肃穆得简直让人感觉他的嘴角再下撇一点,就该哭了。

  杨盼摆摆手说:“好了,你们军事上的密要,我没兴趣知道,只是好奇问问,不让说就别说,我不会有想法的。”

  反正她指挥用兵打仗的能力,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门外汉。看见这些军戎的东西也是两眼一抹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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