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>“一碗羊乳羹而已,不会对肠胃有什么妨碍。”晏青衫挑眉:“豫亲王坚持不肯,不会是这碗汤羹有什么名堂吧?”
“公子说笑了!”豫亲王仰天长笑,抬手将汤羹一饮而尽,倒的确有几分胆色。
可他到底年少,这豪迈也未免太过着相,本来喧嚣热闹的席间突然的一阵安静,各色人等眼内全都闪着莫测的光。
“既然娘娘无意领情,我看就算了,你且退下!”
萧骋的声音亮起,他一拂袖,豫亲王即刻躬身退后。
席间又恢复喧嚣,晏青衫神色如旧,萧骋张了张嘴,最终却欲言又止。
席散时已是深夜,回乾靖宫后萧骋开口:“你有什么事在席间不便说,现下说于我听吧。”
“圣上该是知道我天生好洁,今晚所有餐具都是从乾靖宫带去的吧?”晏青衫答。
“是。”萧骋点头,隐约已察觉到不对。
“那么多碗盏他不挑,却偏要挑我跟前那只,是因为我和他说好,会在碗盏内抹上这个。”
晏青衫缓声道,从怀间摸出个银瓶来。
银瓶盖子起开,里面是些细微的粉末,隐约闪着华光。
“这东西叫做金刚石粉。”晏青衫道:“一个月前豫亲王给我的,抹在白色瓷器上根本看不出,如果被人吃下了肚,就会粘在肠壁上不断厮磨,一日复一日,直到肠穿肚烂而死。”
“吃了落肚当场没事,来日人死了也只当是肠胃慢疾,还真是个害人的好法子。”他抚住银瓶幽幽叹息。
真正是个好法子,用来对付一个不满周岁孩童的好法子。
萧骋只觉脊背发凉,不由的双膝酸软坐在了凳上,问道:“他什么时候来找的你。”
“约莫三个月前。”晏青衫回答:“他以为我和齐楣不和,这攻守同盟一定能够达成。”
“那么你事先为什么不告诉我?”萧骋反问,抬头看他,目中有几分凉意。
晏青衫笑了:“那么试问我如果告诉了圣上,圣上会怎么处置豫亲王,这位萧凛唯一的遗孤?”
“是夺了他爵位还是杖责三百?”他道:“圣上总归是对自己的侄子下不去杀手,那么不如我自己解决。”
“解决?”萧骋一凛:“你怎么解决?”
“这会子应该已经解决了。”
晏青衫缓缓落座,端起了酒壶。
那只高脚小碗里他根本没抹金刚石粉,只不过抹了些雪花盐而已。
雪花盐本来也不是什么毒药,只不过遇上芒硝立马就能叫人肠穿肚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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